🐈
貓
寫在前面：
hello，喊我球球就好。這是一系列稿子中的一篇。雖然我還在慢慢寫辣。因為快到周年的原因，就放出來了。如果有願意一起寫一起修改的加我個人qq就好 3025066803，當個故事看吧，並沒什麼大不了的。
1
漣里，一個靠近海邊的城市。說不上繁華，但也有着都市該有的皮囊。我仍然記得，在午休離開學校，和朋友們在馬路上遊蕩的場景，漫無目的卻總是有說有笑，學生時代獨有的權利吧。和着那個城市的記憶一起，總是沾染着安逸氣息。
你們可以喊我球球，每一次問起原因的時候，總不免引人發笑不是嘛。我家白色的狗狗是這個名字原本的主人，得感謝某個腦袋抽風的女生，把這個名字安到我身上。不過，嘛，這麼久過去，我覺得這樣也無所謂就是的了。
在我們這裏，所有人都知道一個都市傳說。當然，要從哪裏說起呢，這就無從知曉了，不過一傳十十傳百，都市傳說不都是這樣出現的嘛。
說遠啦，我們說回那個傳說吧。如果有一天能看到月亮的影子，還在街道遊蕩的人會看到一間說不出來什麼風格的屋子。進去之後呢，能看到一個女人和趴在她懷裏的貓咪，只要付出點什麼，她總能實現你的願望，無論多麼離奇。
隨手點開一篇帖子，滾輪再怎麼往後滑動，頁面都停留在這裏。
故事不說完，事情做一半，這該是多令人討厭的事情。男生百無聊賴的拖拽着光標，他和故事裏的人一樣，都住在漣里，而且都是因為自己家狗狗的原因，在網上的名字都被喊作球球。像被監視了一樣，他這樣想着。到底是誰冒充自己的身份，寫這樣不着邊際的帖子。又為何在這個時候被他看到，除了惡作劇，沒法解釋。
關掉屏幕，桌面的稿紙和書凌亂的擺放着，懶得收拾。今晚沒什麼預定事項，話說回來了，當代大學生能有什麼預定事項呢。學習？複習？還是當一個網絡廢物。他覺得並無區別，只是那篇帖子讓他渾身不舒服，說不出來。
手機響起，一條不值得瀏覽的消息。這樣的日子一點點划過去，明明距離畢業只剩下一年時間了，他滿腦子還是自己那些無始無終的點子，沒解答的問題。除了看書，他的興趣大概也只剩下去來聊天室講講故事，手不疼的時候會去玩玩遊戲吧，也許。
廢物的人生，球球這樣標榜自己。
不過，在這個世界理直氣壯當廢物是需要足夠本錢的。家裏還能供得起他在學校悠然自在，對外也能說自己在985大學學一些不是那麼沒用的東西。這微妙平衡尚未破碎，球球便能繼續一邊滿臉愧疚一邊沒心沒肺的生活。今晚，他又點開了聊天室，用着他熟悉的id，看着裏面的熱鬧和冷清。
晚上好，夜安。晚上好~
一條條消息飄過去，看着手機屏幕，他安安靜靜的回覆着。比起同學，聊天室的人們更讓他覺得熟悉。晚上好。
只是，有一個他不熟悉的id出現在他們房間，也不奇怪吧。比較匿名聊天室出現誰都不奇怪。w0w，可真是一個奇怪的暱稱，該怎麼稱呼呢。球球想着這樣的問題，眼皮不清醒的眨巴着。
醒來，房間居然沒有掉。可真是難得一見的事情。不過也只剩下他和新人在這裏掛機。明明是睡不着的夜晚，為什麼還不爭氣地在桌面睡着了呢。咬了咬嘴唇，按下了post！
欸，大概已經睡了吧~
沒，還在。
啊 抱歉，失禮了。
沒關係。
嗯，晚上好。
晚上好。
睡不着嗎（遞茶
有點（接過
那要聽故事嗎 一起打發時間。
好呀。
漣里的九月，夜裏還殘留着一點點溫熱，周圍笨蛋室友都已經睡下，還有人在那裏喘着粗氣打着呼。
要聽故事嗎那？
2
我總是在想，寫東西的時候，到底是在寫自己還是在篡改記憶。有些事情你不可能把它完完整整的寫出來，有些人你知道就夠了。但你為什麼要寫呢。
日記：2021/10/12
稿件名稱：好像我做錯了什麼。
球球，奇怪的孩子。他真實的名字是什麼，其實不重要。當然肯定有人知道。如果哪一天他的故事被講述的時候，能猜到大家的反應。果真只是故事而已呀，球球也會笑着和大家說，對呀。我的生活比故事無聊多了，要是像故事那麼複雜，那寫出來不就沒有必要了嗎。
所以，對他而言，故事是什麼。
如果能回答的上來這個問題，我覺得，這篇故事也沒有寫的必要不是嗎。我們都把故事當作一種懺悔，一種懷念，想寫給誰卻無處宣洩的寄託。口述和自述的區別，這是文體課上老師要講的內容。但更簡單的解答就是，我不忍直視，但一遍遍為之輾轉反側。
「故事嘛，你要設置懸念、波折，然後給一個結局。」對球球而言，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寫東西，或者我們把問題放大一點，什麼時候他開始變化，是因為什麼事情，還是說年紀到了？準確說，每一次遇到誰，他總會遇到一些人，那些人總會讓他覺得，啊，完蛋了。我好倒霉，又要去寫稿子了。總有一天，他會對相遇感到厭倦，雖然不是今天。
那天晚上的人，球球怎麼稱呼她，女生？
這樣稱呼也沒有關係不是嘛，名字一點都不重要。
就這樣說吧，他遇到了一個女生。甚至都談不上遇見，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在其他的房間被拒絕了無數次。總有一些晚上適合情緒崩潰，就像情緒抓到你的瞬間。球球會很努力去跑，跑到有人的地方去。對他而言，有人願意聽他講點什麼就很不錯了。日後也有人這樣說他，你不是一個好的傾聽者。
是呀，講述和傾聽很少有人能同時具備這兩項能力。它們是互相矛盾的嗎，在看這段廢話的讀者們你覺得呢。
3
對於我來說，寫這些事情其實是違背別人意願的。並沒有允許你把這些故事講出來不是嗎，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別人知道只有他們幾個人才會知道的故事，但是這種時候，我總是會思考，和別人講起一件事情，比起和所有人講一件事情，有什麼區別呢。如果把一切事情安放在時間這個角度思考的話，可能就是前者總有一個故事在繼續，但後者是等待下一個事情的開端吧。
所以說，有些時候不要把故事太當作事情，太當真太認真的人總是第一個認輸的，這麼久以來，擺爛的理由也不過如此吧。只不過人就是這樣，認真太久就會把故事當真。
就像，你遇到一個人。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不是嗎。在你和任何人說晚上好的時候，其實沒有人知道下一句是打擾了還是別人禮貌的回覆你一句，晚上好呀。有時候要求人對誰都很禮貌是不公平的。畢竟要是總是被人漠視，感受肯定很糟糕。
所幸，一開始的我是被照顧的那個，正在看這篇毫無意義的問題的傢伙們。你們都聽了這麼久的廢話，沒必要糾結下一句是什麼對吧。所以，繼續聽我慢慢說吧。
夜晚，作為一個無所事事的大學生，能想起什麼呢。為現實奔忙不是我的習慣，但於此同時，我喜歡的那些東西，也不是人可以一天到晚都坐在那裏為之消遣。宿舍的床是上下鋪的，夜行動物的生活就是這樣，在別人都爬上去的時候，帘子里透露出手機一點點微弱光芒的時候，我總是在下面，用充電寶給兩盞不那麼亮堂的枱燈充電，至於電腦開着幹什麼，其實沒有人知道你要幹什麼。時間拿來浪費的多，大概，越往後面浪費的越多，說不上是報應，但有一些因果關係的。
說回開頭，其實到現在。我也忘記了我說了哪些內容，大概圍繞着的只能是這幾日和別人的爭吵。家裏的一點點說過很多遍的事情，自己看起來很特別但其實和他人無致的勉強稱得上感想的東西罷了。
但是，我也不知道那個傢伙為什麼一直聽着，其實，每一次都是抱着。啊，她應該沒聽對吧，對吧，她並不在聽，那我也放心了呢。畢竟，在某一個睡不着的夜晚，為什麼別人要聽你在那裏一個勁的談起自己呢。更何況只是在聊天室偶爾遇見的而已，可能對面也是在一邊做自己的事情，一邊在看着電視劇，一邊聊着天，一邊看着你滾動的彈幕呢。只不過對那時的我而言，其實沒有區別的，只要有人願意聽你說一些事情就很好了。大概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消解所謂孤寂的情感吧。現在再回頭看的時候，只有最後的禮貌讓我覺得，嗯，做的真不錯呀。
我這個破學校，大晚上會給你把電閘關掉，我也不知道為啥。大概是怕晚上漏電吧，或者說有誰晚上對學校做什麼非法事件，對我這種人來說，晚上會斷電就會讓我在講故事的興頭上不得不終止我可憐的聒噪。所以，在我還沒講完那些故事的時候，電腦已經給我電量報警了。更甚至在最後一段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機器就早早的怠工了。我呆坐着，在屏幕前，思考着是不是遺忘了什麼。
只是說，忘記禮貌這件事情是很狼狽的。所以對每一個和你說過什麼的人，都要好好的道別，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就只能拿起手機。等着那個房間裏卡着的自己掉線，再上去給她好好的說晚安。
「今晚謝謝你聽我說話的啦~」後面說了什麼我大概也都忘記了，可能就是下次再見吧，或者說就算下次不見也要好好表達感謝的那種感覺。為什麼什麼都要記得呢，人的記憶就是這樣啊，當然這只是一篇故事，不用把這個當作什麼很有道理的真實。或者你把它當作某個無聊男生的臆想其實也沒有差別。
後續的事情我們日後再說吧，講故事的人也有權利歇息，安排自己的生活是一件複雜的事情。所以不能剝削我，在看這篇文字的讀者們。
4
我從很久以前就有不知道是不是詛咒的事情，每一個感同身受的很喜歡的故事，我總會不自覺地把自己的人生軌跡往那上面出軌，如果有一種被稱為正確軌道的話。沒有一次是例外，但很多時候，都只能在故事變得相似時候，才恍然意識到，原來，我又一次被命運開了不那麼有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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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為什麼被稱為聊天，球球並不是很明白這裏面的道理。但是出於某種說不清楚的原因，他總是認為，出現一次的人總應該再出現第二次，第三次，只是自己需要付出時間和成本讓故事往後面繼續寫，哪怕在一切開始的時候。沒有人知道結尾會是怎樣的悲劇。
當然，所有的悲劇和喜劇觀念都只是我們主觀上看待這個本來就殘缺不堪的世界而產生的偏見罷了。可是誰不是活在偏見裏面呢，就像球球這種笨蛋，會每天晚上再期待那個房間會再出現一樣，想再說說話，哪怕只是一些毫無意義的話語，哪怕只是一些簡單的寒暄，哪怕他從來都不知自己應該繼續說什麼事情。
願意付出的人，在某些時候不一定是沒有回報的，有些事情就是命運裏面你逃不過也無法逃出的事情，緣分其實只是在事後才能了解，尤其是當感情消失，用來解釋我不再那麼愛你這件事情，再合適不過。
但是，如果每一個故事一定要有開端的話，那給球球的故事這樣賦值其實也不錯過，像寫了一個很簡單的函數得到一個很複雜的結果。球球在後面的夜晚再一次碰到那個女生了，id並沒有變，依舊是那樣讓人匪夷所思的特別。那晚，球球認識了一個emoji，原來水晶球是由有emoji的啊，他在那之後很少再用這個emoji雖然。
吃糖嗎？（笑
好呀。
餵你吃一粒糖（笑
對於球球來說，這是很正常的對話。在很多時候，他的距離觀念是很薄弱的，大概是因為家裏有姊妹，耳濡目染的沾染了她們的生活習慣吧。但是誰都不知道，這樣的舉動對別人而言是怎樣的意義，我們只能在自己心理猜想這些故事產生的結果。
很可惜，他沒有猜對。不光是沒有猜對對別人的影響，也沒有猜出會對自己的將來有什麼影響。
「你會慢慢習慣在哪個時間等哪個人出現。「
他在21日的日誌裏面這樣寫到，當然時間只是安安靜靜的停留在那一個九月，月份還未往後面翻閱，故事也只是在最開始的部分徘徊。為什麼這個作者在前面要引用十月份的稿件呢，這不會給讀者閱讀帶來障礙嗎，但對於每一個想講故事的人來說，其實這並不重要。
故事裏面的笨蛋，生活的時間開始和別人發生了重疊，慢慢的固定了某一個時間，大概是11點40左右，會再碰到那個傢伙。會說一些很無聊的事情，也會交換聯繫方式，早上起來的時候會問早，當然對方的時間卻總是安排在十一點左右起來。難道人的體質真的可以馴化嗎，球球腦袋一次次的蹦出來這些問題。
但是的確有人可以改變自己的睡眠習慣。像球球很久以前說的謊言，可是，編造的故事裏面的人蹦到現實來的時候，總會讓人略微的驚訝。也許預言就是做這樣的工作，撒謊，然後期待謊言被真實填滿的那天。
假的偶爾會成真，而且是被上帝垂憐的時候才有這樣的運氣。
5
對一個在上學的學生而言，注意是在學校關着的學生，一個被關在大牢裏的大學生而言，生活除了翹課就是做自己不知道有什麼價值的事情。就算有一個要關心的人出現，其實也不會時間安排出現多大的變數。更何況，雙方都知道距離和分寸，不過多的打擾別人的生活，不去詢問別人的底線，大概這是我們所謂的禮貌吧。
只是日常的生活發生了一點點變化。當然，有時候會睡得更晚了，球球很擅長勉強自己，無論是什麼事情，只要給他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大概什麼時候他都會做一些自己不那麼願意做的事情，就比如為了一個只認識這些事件的一個笨蛋，晚上十二點半才睡覺。如果讀者把這認為是自我感動，其實我覺得也沒有關係，對他而言，很多事情本來就是自我感動的一種表達，但換句話說，如果連自己都感動不了，我們有什麼資格期待別人會因為我們這些不足掛齒的事情，有一絲絲心理的波動呢。
與此同時，他和他可愛的女友和好了。當然他忘記了因為什麼事情爭吵，球球大概從記事起，就不是那種大家認為的好男生。如果一個故事的主角是圍繞着一個渣男的話啊，肯定會被讀者槍斃的。是的呢，但是你們不能槍斃我這個辛勤勞作的作者，我給你講故事，想聽就聽，不想聽拉倒。
他很少去關心誰，大概對他而言，關心人是需要成本的。球球的性格冷漠殘忍，從他那些不存在正常結尾的故事裏面就知道，這種孩子心裏總藏着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但是，他又總是去關心別人，至於關心的手段，對他而言，大概和經濟成本是對等的吧。畢竟是一個時間充沛的傢伙，窮的連真心都給不出來了嗎，他會這樣問自己。只是這種問題一般都是沒有答案的，因為沒有人真正知道所謂真心是什麼，所謂用心又是什麼。關於心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埋在記憶里的一切挖出來，自己會撕裂，就像活生生被撕成兩半一樣，但掩蓋的時候，沒有人忍得住在孤寂的夜晚去檢討自己無能為力的失敗。
這個傢伙。
這個毫不講理，闖入球球生活的傢伙，不得不讓球球認識一個很嚴肅的事情，就是他一直賴以為生的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需要改變。這種事情上一次出現還是在三年前。
這一次，球球莫名其妙的認真了起來。
6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她，我很擅長做這樣的事情，可能，一個重感情的傢伙，加上一個很少忘記重要事情的腦袋，這是你必須承受的代價。我還在聽這首歌，感情充沛的演唱讓人發笑，並不是因為任何一絲的不尊重，只是說，如果不置身事外的話，被感染的情緒是很可怕的。它會摧垮你僅有的一點點安穩。所以，我一遍遍的告訴別人，不要動心，因為動心的成本很高，很多時候你並不承受的起。
在十月開始的時候，我和我在另一個城市的對象一起回了家鄉，爸媽依舊是那樣嫌棄我，那樣的歡迎對象。哎，這是多麼不公平的事情，明明從小就呆在一起的，明明初中的時候爸爸就帶着我們倆學奇奇怪怪的數學，憑什麼只對她偏心。可能是因為我是家裏長的最不好看的那個，沒有呼吸權吧，哎，總有一天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習慣這種事情就好。
在要離開的那天，收拾東西通過聊天室和w0w告別，要叮囑別人好好吃飯可真是一個讓人頭大的事情，本來我就不是那種喜歡按時吃飯的傢伙，都給自己整出胃病了，病人去勸別人真的毫無說服力。我不知道那天她是否情緒低落，我只能猜測她一如既往的和我說了再見，一個朋友要暫時去處理自己生活中一些事情吧，如果她能這樣認為，我就覺得很高興了。
但是我有點忽視了一件事情，我開始對別人產生影響了，變成她情緒的一點點原因，這種事情是我很難容忍的事情。別人不能因為我不高興，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有着這樣倔強的想法。用任何你覺得合適的方式去哄別人高興，哪怕謊言也沒有關係，這種時候，只要別人看起來高高興興，我就能心安理得度過一天吧，當然這樣的安穩總是離我擦肩，或者在表面的平穩下藏着更殘忍的笑話。
返鄉的第三天，我忘記了是誰先打的電話，是我還是她。理由呢，為什麼會打出那一通電話呢，又再者，為什麼是電話呢而不是別的任何方式呢。事到如今，我能記得的事情很模糊，但又有一些細小的點滴，我怎麼努力遺忘都追着我可憐的腦袋。
我被很多人指責過，你有對象有女朋友的時候，就不應該去關心別的異性。正如同你不希望你的對象會去關心其它的男生一樣。我知道，他們說的很有道理，我也知道怎麼做對我已經說好要結婚的對象是最好的。任何人罵我都沒關係，我並不打算狡辯，嘛，把我當作出軌也沒有關係。也許是因為我這樣的習慣，任何時候，哪怕已經說好結婚的未婚妻，也總是少一分理直氣壯的安全感，更何況我做的事情很少能讓她覺得安心。
重來的話，也許我會做的好一些吧，我只是說，也許。
7
也許，按照一般道理而言，其實我不該認識這樣一個只會有開始卻很難有結尾的人。往後的日子裏，我的父母不止一次告訴過我，你毀掉的是什麼，也不止一次跟我說，其實你有着更好的選擇的。但是年輕氣盛的人，就只會一遍遍的捂着耳朵去喜歡一個你本不該喜歡的人。去在意一個並不應該在你生活里佔據絕對地位的人。
按照他們的說法做，我就能被大家接受了吧，或者說，不會給所有人添這樣那樣的麻煩了吧。但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一次做好過，就算很努力去按照別人的說法做一些正確的事情，也不能讓自己變得和普通人一致。
普通，我總是在追求這件事情。
但，在老年活動中心，一個略微寒冷的深秋，去哄一個不應該去觸碰的傢伙，普通人跟這種事情沾不上關係的。不是這樣嗎，我自問自答。
為什麼是在老年活動中心，老年活動中心沒有老年，這是人類的常識。不要和我說你沒有，就算你說也請告訴我，你不是標準的地球人。
三點半的時候，拿起電話的我，擔心吵到在三樓睡覺的爺爺，表面上是這樣想，但其實也只是為了減輕一點心理的負罪感罷了。便找到離家最近的沒有什麼人的地方，和別人掛起了電話。
那天，我到底說了多少個喜歡我也忘記了，有多少是出於真心，有多少是處於自我欺騙，自我麻痹，有多少是打着希望別人開心的名義，去說一些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其實我都記得，但是回憶的時候，並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去跟自己坦誠。我更願意把那些話語留在心裏爛掉，它們本就不該被說出口，可我永遠是一錯再錯。
槍斃我吧，一個已經有了婚約的混蛋，卻和一個只是在聊天室說過話，交換過聯繫方式的，甚至連外貌都未曾熟悉的人，說出來很神聖的喜歡。可能我的感情觀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所以，其實我應該是那一個被槍斃的人。
「那就算我結婚之後，也沒有道理不喜歡你的對吧。「
「怎麼會呢，這種事情，不是w0w需要考慮的呀。「
如果，一個人能照顧很多人，大概，世界會變得很瘋狂。我用我可憐的一下午，實踐的結果是，謊言和不可靠的承諾是支撐不住任何事情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擁有他所想要的一切。兩手空空才是我們最真實的狀態。
8
收拾好心情，在謊言和背叛里，結束了那通電話。並不是不知道那些話說出口的結果，很多時候我都厭惡這樣的自己，但無論多麼厭惡，總能扯着一張旁若無人，毫無瓜葛的神情面對別人。我大概，並不是一個善良的傢伙。
許久之後，這個故事已經被撕碎，連答卷都不剩下的時候，我還會回想那個下午。去擁抱不確定性的我，如果知道註定是場悲劇的話，可能不會再提筆順下去。
那晚，變成犯人的我，和熟悉的人坐一起吃了一頓飯。
第二天，我回漣里了。並不是因為假期結束，或者說別的什麼理由。只是說，我和w0w約好了第二天就回去吧，這樣我們都能安心點。
這就是背叛的感覺啊。
在駛去的飛機上，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扭頭望向窗外。我很喜歡這個動作，大概是源於一個我很喜歡的遊戲cg。男主離開祖國的時候，也是這樣，側着腦袋，望着他無法再歸還的故國，留着毫無道理的眼淚。
拙劣的模仿，但並不是刻意，只是，一直以來不可言說的習慣而已。
說起那個遊戲，我不止一次表達過我對那個遊戲的喜歡。無論是冬季，或者說我殘留着的一些記錄。那個遊戲對我的改變可能是決定性的。
但總歸，活着的世界和小說無關，它只會比寫出來的更離奇。
當然，事情說到這裏，其實也就是人渣的自我安慰罷了。無論你們怎麼想都沒關係，大概從我不做選擇隨波逐流的那一刻，我已經和好人無關了。
9
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哪怕球球想把時間停留在十月中旬，那個大家都相安無事的時間。只是沒有一件事情能襚人心意。講故事的我試圖把語調整的活潑點，但有時候說書的入戲太深便無法很好的置身事外，可換句話說，如果連講故事的都無法對其感觸的話，又怎麼能期待這個故事能像真實發生過呢。
年齡，我覺得這件事情很重要。就像你身邊圍繞着社畜時，就算你是一個悠然自得的學生，你的行為習慣也會慢慢往那邊靠攏，說話也會類似他們的言辭。為什麼很難和年上年下的人處好關係，大概你們生長的那個環境所流行的，你所以為是正確的內容其實有微小的背悖，試圖跨越這種差異是困難的。
如果這篇故事的中心開始往時間上偏移，有些很有趣的書目其實讓看客們翻閱未免不可，當然在我的視角里，你們看不懂就是了。
我並不覺得你們聰明，也許比起故事裏愚笨的主人公，你們會做的更引人發笑。請原諒我的不敬，親愛的看客，我早就說了，不想看可以走，沒人強求你們要把這篇無聊的故事看完。我說累了你們還得給我錢不是嘛。
的確，我真不認為你們會比球球做的好，我們換一種視角去思考這個問題，如果你泛濫的同情沾染到一個可能需要依靠的傢伙。絕大多數人已經選擇明哲保身了，你們的做法當然沒錯，並不讓人討厭。但如果你被丟到這樣的故事裏，你被迫去面對這些問題的時候，我不覺得你能比我創造的人物做出在當時更合適的選擇，至少在他犯錯之前。那麼，我親愛的讀者們，什麼是犯錯呢。
遇見一個人，去關心別人，是錯誤嗎，我覺得不是。
想保全每一段關係，是錯誤嗎，大概也不是吧。
可是，球球做的本來就是錯的，不是嘛，我也認為他做錯了。給不出理由的那種以為，只是因為我覺得而已，沒有深刻到能說服誰的那種程度。
錯了嗎，他到底錯在哪裏呢，或者，有什麼站得住腳的理由能告訴我，我可以不再給你們說這個糟糕透頂的故事了呢。
10
我聽過最有力的承諾都是和死有關的。這次也不例外，要不就是攔着你死，要不就是跟着你死，要不就是讓你死。所以在這個故事裏，我也會這樣創造這樣的橋段。
在球球返校之後的日子，他似乎在所有的事情里找到了一種脆弱的平衡，至少看起來很安穩的那種。
她的id變了，但或許也沒有變。只是調換了一下順序，w0w變成了0w0。可能看起來開心了一點點吧。如果她能開心一點，那球球所做的一切並不是毫無意義。
只是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強扯着笑臉說一些悲傷的事情。
後來，球球知道了幾件事情，如果我們的定語變成後來，可能並不準確。但是幾天之後又不那麼明確，後來，可能是這個語境裏面最合適的說法。
0w0是一個比他大的姐姐，已經工作了。
喜歡無盡夏，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在心理那些小毛病擊垮她之前。
如果我死了，你會悲傷嗎。
會的吧，畢竟是一個自己在乎過的人，笨蛋，別沒事說這種話。
會找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死掉的你放心。
可是我會難過的啊，你總不能不讓我知道吧。
唔，那，會有人給你打電話的。
得你給我打電話。
你這小傢伙怎麼就這麼不乖呢，小朋友能不能聽話。
沒把你帶到我老家那邊找個好地方已經很不錯了，你覺得我像個聽話人嘛。
那…那，你真的會把我帶回去嗎，我死了之後。
嗯，我老家那邊有蠻多好地方的，我總是去的一個山腰就不錯。
我喜歡無盡夏。
不知道種不種的了，如果種下去，每年都來看你和你說話。
嗯。
那記得要走之前，給我打電話，乖。
嗯…記得了。
球球說好了，在0w0死後，要把她埋在老家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年都給她種無盡夏，唱一些她喜歡的歌。
時間，2021年10月21日。
11
滿足一個人的願望意味着什麼。
或者說，人的願望又是什麼。
在渾渾噩噩的日子和他人以為的清楚里，我總能得到不一樣的答案。試圖將二者平衡，但總是缺乏把其中任何一個看作理所應當的能力。索性，不做回答吧。
我的性格和習慣註定會導致某種矛盾，那是邏輯上的唯一可能性。就像你不能在侍奉上帝的同時，也是金錢的奴隸。這樣說，言重了。我並沒有那麼高尚，可人是這樣的，你不能在堅守一個人以之為底線的同時，祈求它不觸碰其他人無可容忍的禁區。心裏放里太多具體的人必然會是這樣，如果她和她最想要的那件事情重複了呢，如果她們所期盼的是相同，但你又只能給出一份的呢。那必然有人活在被拋棄的廢墟里靠過往為食。
所以，不要輕言，也不要輕易許諾，更不要未慎重考慮就答應完成某個人的願望。
我可以早早知道結局的話，也許會這樣告解那迷醉中的自己。在我返回監牢般的學校之後，很明顯，還沒從那色彩斑斕的意外中脫身。背叛還在繼續，我明白的，對於常理和正確的背叛就等於將自己放逐到魔鬼的地盤去。但是，正如每一隻毒品都沾染着無可避免的誘惑，中毒已深。我如此苦笑。
安靜的日子，已經是一種不可得的奢求了。如果我還能過上平穩的日子，不為明天憂愁，不為夜晚擔心，也只是被噩運稍稍遺忘，它去折磨別人而已。似乎，從那時候起，我就學會了，把每一次平和當作下一次崩潰的徵兆。
但人的波動起伏就像函數曲線，哪怕是0w0這樣無時無刻能給你帶來驚喜的傢伙，她也不是時時刻刻都上演着所讚嘆的戲碼。從那被戲稱死亡通告的電話後，我們說過幾件很簡單的事情。簡單的問早，簡單的在上課時說着手機遊戲的事情，簡單的，說今天上夜班吃到了什麼，有好好吃什麼。過於簡單，我以為會鬧，有人會說什麼別的話語，但實際。我們很安靜，安靜的跟水流過一樣。
安靜，讓我忘記我在做什麼。
12
10月快到月底了。嗯，十月快到月底了。數字和文字表達對於球球來說，是兩種思路。前者是速度，後者是重量。所幸的是，那種瞬時的沉重並沒有降臨在他身上。
肉體應該是輕飄飄的才好。在課堂上轉筆的球球在思考昨晚他們在聊的問題，如果喜歡我的話，那發生關係不也是很正常的。欲望，顯然他不了解0w0的欲望。在他過往的人生里，唯一能稱得上性的，也只有球球那笨蛋般的未婚妻，但不也都是愉快的經歷了。他還在課堂上轉筆，上午的時光是這樣的。0w0從來不會在上午醒來，除非裝修和特殊事情，可能這就是上天的垂憐，給他一點點時間去處理自己的事務。
所以，我們要談什麼東西。球球在紙上的思緒混亂的讓詞彙恢復了無序和累贅。
所以，什麼。在他不知道他應該去論述什麼的時候，他就喜歡用這兩個詞躲避思路的無助，只是保持寫下去這一個動作而已。就這樣無力的保持着。直到紙張對他有稍許的回應，便能歪扭的往後寫。
或許我們要說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但也可能無關痛癢。（他一直在寫廢話。）
你覺得呢，我好像不清楚自己要說什麼。（你，為什麼要用第二人稱？）
好吧，所以，我要寫什麼。這次的事情，不是我能處理好的。
球球煩躁的翻過一頁，把紙收進包里。
上午的時光就這樣被浪費，如果能稱之為浪費的話，也是一種可喜的悲劇。
問題是沒辦法迴避的，尤其是，質問的時候。
」所以，你喜歡我的話，要和我做愛嗎？"
壞事了，球球癱了癱手，他這輩子遇到很多離譜的事情，但離譜的程度是遞增的，也有可能是，在一個等級的崩壞之後，相同的事情只能讓人覺得習以為常。
「為什麼，我喜歡你就一定要和你做愛呢。寶貝」
「因為，你喜歡我，我想要。」
「可是，這不合理呀。」
「所以，你不和我做對吧。」
「不是，你聽我說。」
「做，還是不做。」
球球不喜歡這種質問的語氣，大家都不喜歡，明明我沒做錯，可是為什麼要表現得，錯的全然是我一樣。嗯，我一開始就應該做錯了什麼，才會導致這樣的結局。
」為什麼沉默了呢。「
」不知道。」
」不做，對吧。「
」嗯。「
」哦，那我也知道了。「
他不明白，他在那時候想着和笨蛋在床邊說的笑話，那時候，蓋毯子都是很愉快的事情，大概做愛，這種事情沒有壓力，只是出於我喜歡你，你喜歡我的時候。不用表現佔有和欲望，才是他期待的事情。
「我覺得...」他吧唧吧唧發了一點點話。
但是手機顯示的是 「該好友已不是你的好友」
哦，他內心沒什麼震動，可能，他預料到這個結果，也有可能。他累了。
最後 他寫了一點點自己要說的話，哪怕發出去別人已經拉黑他，收不到也沒關係，付出過是這樣的，沒人知道也要給自己寫兩句，看起來不會辜負痛苦。
12.5
四點，電話。
「訥，球球。猜猜我在哪。」
「在哭嗎。」
「沒有，我沒有哭哦。」
「騙子。」
「你才是騙子。」
「我哪裏騙你了。」
「說好要和我做的，今天又有這樣那樣的理由說不做了對吧。」
「我哪裏騙你了。」
「你就在騙我。」
「先告訴我 你在哪裏吧。」
「不告訴騙子，騙子知道了又如何呢。」
「就算是騙子，也可以去找你呀。」
「不要，我才不要你來找我，沒意義的。」
「所以，你在哪」
「說有能如何呢，沒意義的。」
「你要幹嘛嗎，寶貝，咱好好說。」
」不要，騙子。「
」好好好，我是騙子，行了吧。"
」嗯，你是騙子。「
」那麼，你在哪。「
」說了，又如何呢。「
」至少我可以知道這電話有什麼意義，不是嗎「
」哦，不說。「
」行，那我猜，在家？「
」嗯哼，不是哦「
」那就是，我也猜不到。「
」所以就不猜了是嗎？「
」你說「
」哦，說了沒意義的「
」行吧行吧，要好好的，好嗎，你給我打電話我很高興的。「
」不要，不要好好的，我要走了。「
」笨蛋，為什麼要走呀。」
」因為沒有想要的東西。"
」要命，咱先冷靜下來。「
」不要，我不聽騙子的話。「
」好好好，那至少不要給別人惹麻煩，那在哪準備走呢。寶貝「
」天台。「
」欸，這個地方不好，跳下去會嚇到別人的，環衛工人也很難處理。「
」沒關係，我找沒人的地方跳。「
」那我還要過去給你收屍，麻煩耶。「
」不用了，沒必要的。「
」可是，不收拾的話，會變醜的。「
」沒關係，我看不見。「
」可是，我看得見呀。你忘啦，我可是能看見好兄弟的。「
」那不更好。「
」會變醜的。「
」但是，你不喜歡我，所以沒關係的。「
」寶貝，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你的。「
」騙子。「
」是是是，我們要糾結這個嗎。你都要走了，我說謊也沒意義了。「
」嗯，沒意義的。「
」所以，家裏收拾好了嗎？「
」沒事，我朋友會幫我處理的。「
」那你自己的衣服呢。穿自己喜歡的衣服沒。「
」我穿了裙子。「
」笨蛋，天台風大，換一件。「
」死了就不冷了。「
」不一定哦，死了可能更冷。「
」死了我不會知道的。「
」那其它的呢，挑好看的鞋子。「
」沒穿。「
」跳下去怎麼能不穿鞋啊，以後別人看到的都是一個沒穿鞋跳下去的傢伙。「
」沒人看到的。「
」這樣，我帶你去買鞋好不。我去找你，我們先買鞋再說。「
」不要，我不要你了。「
」不行，跳下去要穿鞋。「
」沒意義的。「
」我說有就有，你下來，我過去找你，明天就到，我倆去買鞋再說。「
」你不用來的。「
」你不能跳下去不穿鞋，要不到家裏自己換雙鞋，要不等我。「
」哦。「
」那，等我，我去給你買鞋。「
」嗯。「
」我買機票，明天到你那邊。「
」騙子。我不信「
」這樣，我買了把機票發給你。「
」沒意義的。「
」那給我穿鞋去。「
」哦。「
」下去吧，天台風大。「
」嗯。我掛電話了。「
」明天見，寶貝。「
我崩潰了，但也只有崩潰的時候，我才能想出這樣不可理喻的說辭。後來，我知道，是神希望她活下去而已。
我只是個喇叭罷了。
13
凌晨四點，摸黑出寢室的時候，球球除了困，沒有別的感受。跟寢室大爺通報一聲後，他帶着包包靜悄悄的走了。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沒有和學校報備就私自出校，這一次走的也不是什麼極其意外的事情。當然，說不是意外，也說不出口。
你知道的，漣里的機場破的有的說的，沒辦法，選擇這樣的地方上學。機票隨時都有的賣這可能只是唯一的恩惠。
這一次，可能真的只是因為困的原因，他睡了很久，也有可能是經歷了事情之後，能卸下一點點防備和壓力的話，人是會像皮球泄氣一樣的。
0w0要去醫院做檢查，所以，她也難得的早起。
於是，兩個人能在早上交換地址和情報，說好去哪裏會合。這件事情。
在這裏，我們就不插敘學校的導員和球球的父母有如何的反應了，他們和這個故事無關緊要，外物的阻礙並不是故事的悲劇，而只是兩個人的不恰好。
球球想好，在這邊看看之後，穩定下來就去青梅那邊休息一天，當作避難就好。在這邊就留一天就好，甚至一天都不用留，晚上就走吧，這樣還有時間在青梅那邊再多呆一天。他渴望着休息，那種毫無壓力的輕盈。
先見面再說吧，這不是令人詫異的事情嗎。你們都這樣了，甚至不知道對方的模樣。是挺奇怪的，嘛，無所謂了，球球習慣這樣的日子。
在約定的地方，他吃着糖跳着舞，那種簡單的蹦蹦跳跳而已。只是打發時間不是嗎，等誰出現之前，總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做吧。蹦蹦跳跳就好，keep breathe。他一直在重複這個無聊的詞彙，不過在等待的時候給朋友打了個電話，簡簡單單的陳述他遇到的一切。朋友在談學校的處罰和污點什麼的，球球在想，哇，原來正常人是這樣想問題的。看起來，我早就不正常了。
在0w0出現的時候，球球歪着頭，看着這個孩子一樣的女人。小小的，感覺一懷抱就能抱住的那種。
「吃糖嗎？」球球問道。
在那個晚上，球球在聊天框這樣打字：吃糖嗎？（笑
0w0擺擺手。
」嗯「明明應該是這樣的會話呀，寶貝們。
欸，好吧。球球笑着塞一粒糖到自己嘴裏，吧唧吧唧。是甜橙味道的。
球球其實應該這樣說」餵你吃一粒糖（笑「，然後把糖餵給別人吃。但還是塞到自己嘴裏，無論如何，不可以浪費糖。
在吃火鍋的時候，兩個人就一直圍繞吃不吃糖這件事情吵鬧。球球很喜歡餵別人吃糖，一個不好的習慣。卻也是肢體接觸最開始的過程。
」什麼人呀，一見面就要餵別人吃糖。「
」本來就很奇怪，所以沒關係。「
吃完飯，找個地方休息了。那個問題又擺上枱面，要做愛嗎。
對於兩個人來說，可能都很離譜。0w0擺出一副要強姦男生的樣子，坐到球球腰上。論力氣，球球的力氣是不輸給這個小女人的，但是他怕推開她會疼，球球認為，如果不做愛的話。他至少還有張底牌讓笨蛋0w0聽他說話，他只是想這個笨蛋好好的，不掛掉。
0w0才不想這麼多，她不在意明天，她只要今天。
球球想不了那麼近，他想的是明天，今天已經過一半了。
」瘋了，我這輩子第一次想強姦一個男的。「
最後，0w0翻身，在另一邊的床上把頭髮放下，拍着被子。
可這個時候，球球心軟了。致命的軟弱。那種不可容忍的心軟。
「那就做吧。」
「你說着玩的，騙子。」
「不，做吧。」
「你下去買套，便利店就在外面。」
「行。」
他們在下午並沒有順利做下去，球球不在狀態。可是，在夜晚意識模糊的時候，球球似乎對肉體產生了欲望，雖然他的記憶是模糊的。他只記得，他翻身親住了還沒睡的0w0，後面的，他都忘了。然後第二天早上，他們又做了一次。
也許，只有在沒有意識的時候，他才能放下所想所考慮的內容，只是滿足別人的欲望罷了。他所願的太簡單，也太困難。真有趣，一個女人想睡一個男人，男人卻在女人最不設防的時候和她交合。
球球沒有一點點記憶，只知道，他應該是丟失常識，和她做了。
0w0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會告訴他，那天你教我怎麼含下四根手指。好壞哦。
球球就笑着，這樣啊。
肉體是輕飄飄的，心臟是沉重的，這只是意外，不可能變成常理的非正常。
14
比起預計中的一晚上，我多呆了一天。直到27號的晚上八點，我才坐車前往另一個城市。
在離開之前，我記得我們再簡短的吃了飯。我抱着她，她看着我當時發出去卻沒人收到的消息。
那是第一次，我意識到，她喜歡嘟嘴。把下嘴唇伸出來一點點，要是裝可憐會眨眼睛把下頜縮起來，要是想事情就會不自覺地上下抽動。
在前往地鐵站的路上，我偶爾會抱着她親一下，因為是離別的夜晚，想稍微把路拉長一點，就走過去。
」是桂花香。「
她抬頭看了看我。
」欸，我不怎麼能分辨出來耶。但是很香。「
」我可以的。「
她很驕傲，像拿到成績要炫耀的孩子一樣。
」但也是那幾種吧。「
為了不顯得那麼驕傲，她補充了一句。
」哇，快跑，是垃圾車。「
」欸。快跑~「
我拉着她，在無人的路上小跑。大概只是為了不讓桂花香被可惡的垃圾車追上。我們跑了好久。
」我覺得那裏是超市耶。「
」看看唄。「
」是農業機械展覽中心。「
」怎麼會是這樣的地方。「
0w0捂着嘴巴，嗤嗤的笑着。
我又低頭親了親她。她比我矮點，所以，低頭才能親的到。
」我抬頭會看到你在上面嘛。「
」應該不會吧，最近坐飛機過來的可能性很小。「
「這樣啊，不過小孩子是這樣的。」
「是哪個大姐姐睡了比她小六歲的人。」
「我哪知道你比我小這麼多。你不也一開始說不跟我做嗎。」
「但現在呢。」
牽着手，我堵住她的嘴。可能只有那時候，貼合的唇有點桂花混着咖啡的感覺。
我該走了，在地鐵站門口，我再親了最後一次。
她也揮揮手，打車回去。
在青梅那呆了一天，我便回去了。
夜晚的火車上，我收到了她那段對話。
「球球，我感覺到了一點點，生命力。」
「你睡了比你小六歲的男生耶。（笑」
「不是這樣，是活下去的感覺。」
15
十一月初始，我收到了那份里所應當的通報批評。學校有學校的規矩，坐牢也是講條件的。我們要懂得這一點。
很簡單的，編造一個合理的故事，一份稱得上自圓其說的路程安排。說幾句客套話，低頭認錯。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就夠了。只要謊言自己都相信的時候，讓別人相信就不是困難的事情。我很清楚怎樣說謊。只要我清醒的時候，我能記得我在最開始給自己安排的所有設定。這是種凡人不可企及的能力，背負着沉重的表象。
父母，對象，學校。我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除了疲憊，並沒有什麼說得清楚的感慨。大概知道這件事情真實面貌的，只有0w0和青梅。
對於青梅，我沒辦法設防，或者，我並不願意在這段關係中，留下太多的障礙和迷霧。畢竟，有一個人不在乎你所展示的內容，只覺得你應該如是的時候，大概就變成一處安置自己內心的木盒。
但我也沒辦法對她完全誠實就是了。我對誰都沒辦法，連我自己都不可以。
恐怕，我也沒有如是表現這個故事本身。
16
快一年了，我在回頭看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並不能怎麼說出那種感情。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
我變了。
變得像她了。
也許我從沒從那漫漫長夜中爬出來，也有可能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入夜，一直垂暮在黃昏，一直等天陰天晴。讓我們再次重複那段詛咒吧。
每三年，你會遇到一個改變你一輩子的女人。
所以，在第五個三年始。我終於跨入了不可知的迷霧。在霧中我看到她，她看到我。除此之外，只看到霧靄聽到嘆息。從日記的那一頁起，落筆失去了一種清晰感，不再說，你可以依靠你的冷靜和聰慧去洞悉生活。在那之前，活在太陽下的人只是瞥見黃昏而已。而11月之後，我沒法回頭，過往不再接納一個罪犯。
前面，我看不清。
寫在後面：
沒力氣寫 中和下了，至少現在這段時間是這樣的。如果我什麼時候有力氣寫，就繼續寫吧。關於這份稿子。我本來以為是周年的時候我能寫完的。但是很抱歉了，我好像只能寫到這裏先。
如果有意翻閱的，就隨意看吧。當個故事看就好。
嗯，就先說到這裏了，我們下次再見。
要好好的，誰都是，她也是。
2022 9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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