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雲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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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留存此地作為心願,亦即,成為燈塔。我必須將自己更為壯大,更為穩定,更為堅實。在滔天海濤中,仍能使人辨識方向,使人明白自己想前去的方向何在。無論是啟程還是歸途亦然。無涯境地遙遠,燈塔所在之處,即有大陸。給悠然


若有人問說:「你在忙些什麼?」請和他說,我忙著活著。



2013年開始使用DRRRCHAT聊天室,並於該聊天室限定日本人使用後,移轉至drrr.com。

「人對於同一事物具有不同觀點與看法。有時他人的描述就僅限在他人自身。實際的生活經歷並無法由他人所代述。」

所以請別透過他人的嘴巴認識我。若然想認識我的人,請就自己和我互動並擁有自己的判斷吧。

專長是日本酒品飲、哲學、文學創作。

興趣是吃吃喝喝、聽聽音樂、偶爾看些電影。對於ACG文化有著濃厚的興趣,尤其是以文化批評為主的分析觀點。


具有眾多的ID,由2013年長期使用的「黑桐幹也」,中間曾經使用過「@木言」、「Tod」、「S」,直至目前在使用的是:「天空是白的」、「但雲是黑的」。來自於新橋戀人的台詞:「有人愛你,若你已然愛他,明天就對他說:『天空是白的』。如果是我,我便回答說:『但雲是黑的』。如此,便知道我們彼此相愛了。」

以動物代表自己,是小黑貓:沉穩安靜,但又充滿好奇心,有時候會不小心太過靠近產生好奇的對象。

以花代表自己,以前是紫藤,現在是含羞草。紫藤意味著那種病嬌式的愛,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對方也無所謂。含羞草則是mimosa,來源自mimicry。模仿著這世間萬物而活動。彷如鏡子一般。不過鏡子在破碎之後就會產生自我意識了。映照著另一面鏡子時,也能察覺裂痕是在自己身上。這樣的自我認知使得自己更加的在意與他人的互動。不要好為人師,不要說教,對於他人感受的感受,是時候該拿回一些,即便會感到痛苦。以他人為目的而行為。

以顏色代表自己,以前是黑藍色,現在是藏青色。這個轉變大概只是多了些布爾喬亞的氣息罷了。


若我是建築

這裡有著一座碩大的迷宮,迷宮彷如沒有盡頭,隨意進入可在四周找尋到一些遺落的物件。若想離開時,迷宮則會自動讓出一條通往出口的道路,一旦踏出,就連入口也休想在輕易找到。費盡氣力來到終點時,眼前有著的是巨大的城堡。城堡以機械的樂隊歡迎來訪者,各個房間有著不同的財寶,可以自由的探索與拿取,唯獨城堡中心有著一道上鎖的門。門的鑰匙貼心的放在房門外的小桌上。打開房門,裡頭是獨自一人處著,始終沒人來探望的存在。後來這個人找到了些方法離開了迷宮。環繞著城堡的護城河畔多了間小小的茶屋。他便穿梭在城堡、茶屋與迷宮之中。迷霧有時會繚繞著天地,他也就在迷宮之中入睡了。


擁有容器的人

如果人有著容器,那麼容器所承裝的,一種是生長過於繁茂,不得不以容器限制形狀的人;另一種是像水一般,失去了容器就會潰散的人。我想我大概屬於後者。

歡迎留言

被說像是玉蘭花一樣。

是个好食谱(笑) @Oichigo

靠云云一己之力对上时差那么就来狠狠聊天叭!云云写的东西帮我把脑海里一团乱乱的海藻具象成有逻辑的文字,向云云学习ଘ(੭ˊᵕˋ)੭ ——

愛情是什麼?

  愛情是一個具有眾多歧異的詞,為了回答愛情是什麼,我們得明確的說明到底是哪個層面的愛情?又各自帶有什麼意思?以及這些分別的意義我們可能得以如何面對。


對象的愛

  一般談論到愛情的時候,是A對B的「情感」,是在遭遇之後,對於另一對象的感受。因此有著「我愛你與你無關」這樣的說法。確實,一個人對於外在事物的理解與感受,不受到對象的意志所影響。就像「我看到你很難過」,對方回答:「你不要難過」但也不可能因此就不難過。

  可是愛有著貼近對象的性格,明明對象的愛與對方無關,可我們正因為有著對象,才能夠有著感受。這樣的愛彷彿是透過一個具體的人來降靈,把自己的一切期待與理想給投射在對方身上。當對方不符合這個期待時,就會顯得失落。可明明最一開始就是自己並沒有真正嘗試去理解的獨特性,而只是慾望與自我的擴張。


兩種極端性格

  這種對於對象的情感或多或少有著「佔有」和「付出」的性質,於是乎,對象的愛會出現兩種極端,一種是掌控者,透過支配他人,感受到自己擁有價值;另一種則是依附者,透過依附覺得有價值的他人,成為對方的一部分。

  如果單單從一方面來看,當身為掌控者的人喜歡上一個對象,他的掌控慾望就勢必會讓對方成為一個單純的物。對方按照他的意志行為,於是他再次失去了與人的互動。讓對方與他擁抱就像是拿起一個杯子,逐漸失去原本的意義的來源。慾望是無法滿足的,於是希望透過支配靠近對方,就不斷提出更強烈的要求。越是強烈,對方就越像個物。因為所支配的成為非人,價值的來源就消失了。掌控者再次回歸到無所立基獨自一人的狀態,失去了對象,愛也就不成立了。

  從依附者的角度來看,為了極致的讓自己獲得價值,必須讓自己更加成為對象的一部分,提供協助、照護、情感支持、承受與包容對方的一切。可是由於獲得這種價值的方式是基於讓自己與對方同化,於是連原先具有情感的人都消失了,就單純只是對方一個好用的工具而已。最後愛依然消散。


兩種極端關係

  雖然前述提到的極端性格單從一方來看,最終都會導致滅亡,不過,當兩種極端性格遭遇在一起的時候,卻會出現兩種極端關係:要嘛互相毀滅,要嘛互相補全。

  當一方極致的想掌控,另一方則對於這樣的掌控全然的接受,兩人在此刻似乎就從世界之中消失了,單單留下他們原先對於彼此的投射還存在。人的基礎此時完全奠基在對方身上。

  如果這時意識突然拉回自身身上,會發現自身這種完全的空虛,從而希望將注意力從對方身上來回自己身上。彷彿做了一個虛幻的夢,才發現自己一直飄浮在空中。一旦意識到,漂浮就會消失,人就會墜落。只要一方開始墜落,另一方一定也會跟隨著墜落,因為是互相依存的。隨後就會導向殉情或彼此毀滅。

  如果這時意識往社會移動,會發覺自己其實一直處在一個從未能被外在世界所認可的狀態。但此時真切的有個人在作為自己的價值來源,是有著認可著自己的對象。社會與私人成為兩個區分開來的區塊,由於自己所有的一切已經不再壓抑,有著私人相處的時間能夠展現,於是在社會領域上反而能更好的融入。從這裡可以切入到後續會討論的特殊的愛。


普遍的愛

  除了上述對於對象的愛之外,還有著一種普遍的愛。愛有著感染力,是一種氛圍,能夠感染著周遭,同時也影響了我們觀看事物的認知。這種愛就是一種雖然存在著對象,但對誰也都沒有區別的愛。彷彿是「中央空調」一樣的存在。雖然存在著對象,可是這些對象和路邊的花草樹木並無差異,僅僅只是受到了氛圍的感染。

  這固然是愛,但僅僅只有普遍的愛是無法成為人的。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有著偏好,有著選擇。如果無論對方是如何,都給予一樣的愛;如果一切都無所區分,僅僅只是被氣氛所圍繞,那麼這一切其實無關乎對象,而是一種恰巧。

  與所有人都很友善,這雖然沒有不好,但如果所互動的對象之中並不存在著自己以外的人,那仍然處在空虛的狀態之中。只有神才有這般普遍的愛,人是得有著偏好的存在。


特殊的愛

  因此愛有著一個特點,即是我們能在茫茫人海之中,在無數無面目的存在之中指認出來「你」與其他人有所不同。這是一種強烈的直覺,能夠直接把握到對方的本質,並且這種把握必須是互相的。若然只有一方,即便能夠指認對象的獨特性,也會回歸到對象的愛之中。雖然不是以投射的方式,不過因為不是互相的緣故,所以無法使得自己的理想與現實合一。

  當雙方有著互相的愛時,愛是作為一種活動存在。像是呼吸、像是走路。是整個組織的合諧的運動,不是一個可以達成的目標,而是必須持續維持的狀態。只有當雙方彼此認可,發覺自己作為對方存在的基礎,同時對方作為自己的基礎,終於不用再依靠自己的幻想來達成某種虛妄的根基,而是有著真切存在的人作為我們力於此地的事實的可靠證據。


結語

  愛有著許多不同的形態,有作為「情感」的對象的愛、作為「氛圍」的普遍的愛、作為「活動」的特殊的愛。我們所持有的愛,並不是單純的只適用於其中一個。比如陷入熱戀的時候,自己對於未來生活的理想會投射到對方身上,希望能邀請對方一起生活。會因為愛的氛圍看待萬物都有著獨特的眼光。直到雙方相處和諧之後,進入共同經營生活,能夠明白對方與其他種種人類的差異,以及維持著彼此愛的活動。


〈科技的探問〉演講用稿

科技的經驗轉向: 從《老科技的全球史》到海德格的〈科技的探問〉[1]

「我們正在探詢有關科技的問題,以便展明我們與其本質的關係。現代科技的本質在所謂的集置(ge-stellen)[2]中展示自身。 但是,從相應的意義上來說,如果要回答就意味著要做出回應的話,僅僅指向這一點仍然無法回答有關科技從本質上到底要探求什麼問題。」[3]──海德格,〈科技的探問〉[4]


關鍵詞:科技、框限、預備資源、現象學、科技的使用史觀


一、導言

  在《老科技的全球史》[5]當中,David Edgerton提出一套有別於過往撰寫科技史所使用的史觀,將「創新、發明」為中心的觀點改變為「使用」。這樣的史觀不只打破了科技是線性進步的想像,同時科技的歷史也不再是單點呈現在一時一地,而是全球各地同時都具有著科技。顛倒了原先一般認為科技與社會之間「創新與守舊」的對立,打破科技停留在某些階級和族群的掌握之中的想像。最重要的是,「科技」與「科技物」是有所不同的。如果我們只思考物品的使用,便缺乏了關於世界、歷史的整體性。科技,就其根本而言,其實是一種權力,是有秩序的控制某些物品,而非物品本身的使用。[6]

  海德格於1953年出版的”〈科技的探問〉(”Die Frage nach der Technik”)[7]一文中,便提出人與科技之間的關係作為一種問題,並且從根本上討論,科技與人的關係就本質而言佔據了什麼樣的地位。

  本文意圖透過〈科技的探問〉之闡釋說明「使用的史觀」合理的理論基礎,以及在海德格所描述的根本關係下,科技隱含了哪些危險,人與科技能如何相處以避免這些危險。

  但在進入海德格如何談論科技之前,我們有必要先說明海德格對於人的存在的構想。明白他的理論基礎架構之後,才有利於我們更明晰的進入〈科技的探問〉。


二、存在的問題

  在海德格知名的《存在與時間》一書中,海德格重新提出我們應當對存在進行探問。並且藉由存在者與存在的區分,能夠協助我們根本性的討論何謂存在的意義。然否,我們一切義理上的討論,都會流於奠基在理所當然的言談上而已。[8]舉例而言,一棵具體的樹和使得我們將種種不同的樹稱為樹的東西是不同的。具體的樹是存在者,而使我們將不同的具體的樹理解為樹的東西,則是存在。我們雖然暫時無法在概念上明確的說明何謂存在的意義,但是正是因為我們對存在有所理解,才反應在存在者身上。為此,能夠透過對存在的意義探詢,來獲得究竟是甚麼使得我們能夠理所當然的使用這些意義。我們的理解,是存在向我們展現它自身一樣,是由原先被掩蔽的東西所開展而來的。這個過程被稱為「解蔽」(Entbergen)。由解蔽而來的,則是真理(aletheia)[9]。換句話說,我們對於存在的理解,其實就是對於存在的真理的片面掌握。由此海德格區分出了人在生活時的兩種不同存在樣態:本然與非本然。在日常情況下,我們面對存在是以一種並非是存在本身的方式進行理解,這種狀態被稱為非本然的。另一些狀況下,我們則直面存在本身,這種狀態被稱為本然的。這兩種狀態在海德格對於死亡的分析中有明確的說明。

  死亡是具有雙重性的。在群我(Das Man)[10]的日常談論底下,會形成一種對死亡的害怕。人們不可能真心覺得自己可以避免死亡,但仍然說著或做著一些與已死之人不同的事情,以這樣的方式來逃避死亡。比如,一位朋友因為肝病過世後,剩下來的人紛紛提醒對方,要早點睡覺,少喝酒,彷彿死亡與這些因素有著直接的關聯。透過避免這些事情,就能避免「以肝病死去」的這個事件。日常的群我,形成一種公共觀點,將死亡作為一種不斷發生的「事件」,也藉此將我們對死亡的焦慮不安(非對象性)轉變為對死亡的害怕(對象性)。當提到「有人死了」,這裡的有人,其實並不指涉任何一個人,死亡就此被平淡化為一個事件,實際上不屬於任何人。我們藉由談論一個已死之人,將自身遁入到群我之中,與自身的死亡抽離開來。海德格說:

「逝去者與死人的差別,已經被那些『留存於後』(remained behind)的人拋得遠遠的了,並且在葬禮儀式、拘禁、和墳墓崇拜中,作為一個『操心』的對象。這是因為逝去者在他的存在中,仍然有著比一個能被他人所『操心』的用具(環境的手許物)『更多』的部分。」[11]

  在葬禮上,還留存著的人們不單單是藉由已死之人去談論一個死亡事件,同時,逝去者與已死之人這兩者的曖昧性也在談論中交雜著。逝去者原先所具有的可能性,被留存於後的人們所承接。原先要由逝去者所完成的工作,被交付到了他人手上。原先預定的計畫,對還留存著的人們以另一種可能性展示開來。換言之,逝去者與死人最大的差別,是逝去者有著改變其他此在與世界關聯的能力,而已死之人不過就是一個能被操心的用具而已。在日常的言談中,並非單一的只是在談論一個死亡事件,而是透過一個既成的死亡事件,同時關聯著自身的死亡。

  海德格是如此說明本然的死亡:「是最本然的能在,是無所關連、無法被替代的存在的可能性」[12]這種死亡是此在的死亡,是使得此在成為「不再此在」的一種可能性。他人的死亡同樣是一種存在的可能性的消滅,可是不是全面性的。當他人成為逝去者,就意味著我們無法再與之有任何關聯了。他曾經對我敞開的世界也終結了。「不再可能」這樣的性質在他人的死亡之中被我所洞見,並關連到我自身的死亡。此在的死亡是,使得一切的可能性不再可能的可能性。

  本然的死亡與非本然的死亡在日常的談論中具有不去區分的曖昧性,總是伴隨著雙重的意義在運作著。並非只以本然的方式看待死亡才是正確的,本然與非本然並沒有絕對上的道德區分。如果本然總是比非本然具有優先性的話,那麼當我們因為一個死亡事件而提醒身旁的好友要照顧身體,那份心意也變得是令對方脫離能夠直面自身的死亡的罪行了。之所以不會成為罪行,是因為這樣的談論總是關聯著他者的死亡,而在他者的死亡之中,包含著我的死亡。我在直面著自身的死亡的同時,也察覺了我的死亡作為可能性,也會消滅他人的一部份的可能性。相反過來也是。世界揭示它自身的方式會隨著死亡而有所改變。有一部分的世界已經注定是永久的黑暗,永遠無法發展,無法開顯。這樣的黑暗就是由死亡所帶來的。

  海德格沒有在道德上對本然與非本然的存在樣態進行比較,倒不如說,他的立場更貼近能夠以這兩種方式對於存在進行理解會優於(或者說,更貼近人的真實生存情況)只能使用其中一種。


  同樣的思考方法也在〈科技的探問〉一文中被使用,科技則在此文中被理解為一種特別的解蔽方式。而科技的危機則在於,可能使得人們再也無法以其他的可能性理解存在,如同科技集置自然一般,人也作為被科技集置的一員,不論是在實踐層面、理解層面,或者存在的層面。


三、科技的探問

(A)科技作為一種解蔽:銀盤的例子

  如上所述,我們應該已經能夠明確區分科技與科技物的差異,以及科技並非獨立的某種技術或者物品,而是包含著如何被使用,出於甚麼目的而被使用等等的條件的整體性存在。科技就其本質而言,便是我們理解世界的一種方法,或者以海德格的術語來說,是一種「解蔽」的方式。

  海德格以製作銀盤為例,說明「一切生產製作的可能性都根基於解蔽」[13]

  製作銀盤會需要銀、盤子的形狀、銀盤使用的目的,以及製作銀盤的人。這四者便分別對應到古希臘的四因說:質料因、形式因、目的因、動力因。這四者是用以說明一項事物的因果性,也是一物以特定的方式呈現在我們面前的理由。「所謂的製作(poesis),就是將不在場之物過度成為在場之物。」[14]

  科技雖然並非是製作銀盤,但同樣具有製作的性質,並且,海德格再次從字源上說明,Techne不僅僅是工匠的技藝,同時也是藝術領域的創作。

  然而,現代科技與科技還是有所不同的,雖然同屬於解蔽,可是現代科技卻是以一種強求[15]的方式去解蔽自然。


(B)強求的解蔽:風車與水力發電廠的差異

  傳統的風車確實借用了風力轉化成供人使用的能源,但這樣的轉化並未將「風」安排在體系裏頭一種可以具體規劃的能源當中。水力發電廠則不同,已經預先將河流本身視為能源的替代名詞了。同樣一條河流,在水力發電廠的科技之下,是預備的電力;在觀光業者的活動安排之下,是可以獲取金錢的對象。這種解蔽的方式,如同將物品整齊規劃,擺放在架子上一般。我們強求自然轉換成能源,並將轉換過後的東西儲藏、分配、並再次轉換。

  現代科技的這種解蔽方式,要求源先尚未被轉化的事物,以特定的方式出場,海德格將此稱為預備資源(Bestand)[16]。這與單純的擺放不同,我們並不再以這個事物作為對象,而是別的甚麼來看待它。意義被剝落了,而一切都被歸屬進現代體系中,有秩序、可量化的系統之中。

  不僅僅是事物,在現代科技這種強求之下,人也成為預備資源。即便是同樣做著與過往工作相同的林業人員,在現代科技之下,其實也已經蘊含在纖維的置訂之中。纖維又為紙張所強求,紙張又為報紙、雜誌所強求。[17]

  對於某物強求,將其作為預備資源,以特定方式進行解蔽,海德格稱其為集置(Gestell)[18]


(C)現代科學與現代科技的關係

  在歷史學上(客觀時間先後上),現代科學是先於現代科技,並且可以說現代科技就是現代科學的一種實際運用。然而,如果細究其本質的話,會發現在歷史上,其實海德格所描述的現代科技,在歷史上是蘊含在現代科學之中的。

  現代科學的本質無非是將自然作為一種可觀測的理論對象,並對其進行精密的量化研究。這套方法與我們上述所說的水力發電廠也是同樣的情況。在特定的架構底下,以特定的方式將其進行轉化,並產出特定的內容。一切都是置訂好的一般。然而,那種一般性的歷史學理解,卻使得我們在現代物理學、電子學不斷呈現在我們面前的同時,深深遺忘了他們背後科技的本質。


(D)科技的危險

  在以科技作為解蔽的方法下,有著以科技作為唯一解蔽的可能性。如是如此,連同上帝都能被理解成單單的一個原因,被置訂好的理論所侷限。我們所呈現出來的一切正確的東西之中,恰恰好存在的真理卻被深深掩蓋了。

  人藉由這種方法,將周遭的事物染上「一切事物都是自己的製作品」的概念,從而得到一個結果,即是人再也無法真切的面對自身的存在,我們生存的一切可能性都在科技的架置之下。

  海德格對此提出的解方是,我們正應當探入這個危險之中,謹守我們的探問。在探問的越是明朗,得救的解答也越發明亮。這樣的說法估計讓人很疑惑,但倒不如說晚期的海德格很喜歡這種詩意的描述。海德格所要求我們的,其實是一種重新面對自身的生活的要求。人既然已經無法脫離科技,但我們仍然可以明晰的知道科技對我們的處置,並且在明白這件事情的情況下,反過來思考自己並不單單是在科技之下的人。我們並未製作世間萬物,我們也不可能僅僅將存在以有限的方式所框限。在科技的架置下,固然有著指向性般的歷史發展(海德格稱此為命運),然而所謂的命運,也就只是一個大的趨勢而已。


四、結語

  不過,具諷刺性的是,海德格的分析仍然停留在理論的層次。在1980年代以後,如STS等領域者,開始提出科技理論應該要注重經驗的面向。包含社會、實際的科技應用與工作場域、科技使用的倫理等等。不同於1920-1980年代的傳統科技哲學家主要針對人類想要掌握自然提出警告,經驗轉向之後的科技哲學更加要求對於具體情況的理解。 [19]

  回歸到本次兩個主要文本的交接點,我想我們已經足夠清楚科技在存在上的地位為何,並且不論是「創新、發明」的史觀,還是「使用」的史觀其實都仍然奠基在海德格所描述的這種科技架構之上。海德格並不是單純的提倡掌控自然有危險,相反的,他提出我們如果對於科技這種掩蔽自身的解蔽方式沒有理解的話,最終會趨向於被科技所宰制。《老科技的全球史》恰好是奠基在人會受科技的安排這個前提上所撰寫的。正是因為以特定的思維方式去接受科技,所以創新、發明與國族是有所連結的。正因為科技直接影響人類的生活習性,所以我們對於雞豬牛羊的斬殺,從原先具體的血腥轉變成帳面上的數字,甚至,展示動物的屍體成為一種觀光。這些對象都不再是原先的對象,而被安排在科技所揭示給我們的意義之下。

  也許最終我們仍然得思考,究竟是什麼蒙蔽了我們,而揭露開被掩蓋的事物時,我們又會看到什麼存在。

參考資料:

  1. 本文發表於110年05月07號,為國立清華大學人文社會學院學士班所屬「人社院學士班人文與前瞻科技跨域讀書會補助計畫」之「20世紀的科技變遷與國家行動讀書會」所使用的內部文件,並非已完成之學術論文,請勿徵引。
  2. Gestell是海德格用以說明科技本質的詞彙,Ge-是「聚集」的字根,stell來自stellen這個動詞,意思是「設定」。英文翻譯成「Enframing」或者「Positionaility」。中文翻譯成「框架」、「聚置」。是將存在放置於科技所設定的框架之中,使其作為特定的「預備資源」(Bestand/standing-reserve),而蒙蔽了其他的面向。
  3. Martin Heidegger, Translated and with an Introduction by Willian Lovit. (1977) "The Question Concerning Technology and Other Essays" New York & London: GARLAND PUBLISHING, INC. p.23.,此後縮寫為QT。
  4. QT, p.3-35
  5. 大衛・艾傑頓(2016)。《老科技的全球史》。(李尚仁中譯)。新北市:左岸文化出版;遠足文化發行。
  6. 同上,請參見〈導論〉,p.35-49
  7. 英譯本請參見註5。
  8. Heidegger, Martin,von Herrmann, Friedrich-Wilhelm(Hrsg.)(1977).Sein und Zeit.Frankfurt/M.:Vittorio Klostermann.此後縮寫為SZ。
  9. 古希臘神話中代表真理的女神,也意味著無所遮蔽的意思。 a-是否定的字根,letheia則是遮蔽的意思。希臘人對於真理的表達,恰好是一種否定的方式。這也與海德格思想中日常的非本然與非日常的本然十分相關。慣常情況下,真理反而是被我們所掩蔽起來的。只有否定了這個掩蔽,真理才會在我們面前被揭開面紗。
  10. 無特定對象的公眾。
  11. SZ, p.238
  12. SZ, p.255
  13. QT, p.12
  14. QT, p.10
  15. Herausforden,日常意義為挑戰、挑釁。英文翻譯為Challeging。
  16. 日常意義是擺放、庫存等等。英譯為standing-reserve。一般中譯翻譯為「持存」。但持存一詞容易與其他用語混淆,因此我就其意義,將其翻譯為「預備資源」。
  17. QT, p.18
  18. 請見注3.
  19. 請參閱Philip Brey, "Philosophy of Technology after the Empirical Turn"(2010), Techné: Research in Philosophy and Technology 14 (1):36-48

哲學普及短文,致寒鴉

  哲學,這是由日本學者翻譯philosophy 一詞而來。取「哲人之學」為其意義。但從歷史上來看,哲學指得其實就是西方,由古希臘為中心開始發展的一套思想體系。東方有沒有哲學?這是個問題。但東方肯定有思想。只是這些思想並不一定符合西方哲學的架構。Philosophy 由philia 和Sophia 兩個字詞組成,意思是愛智慧,而philosopher ,哲學家,字面上的意義就是愛智者。可是這個學問與其他的學問有什麼差異呢?

  在有記錄以來,第一個成為哲學家的人叫做泰利斯,他提出了第一個哲學問題:「世界的本質是什麼?」有別於行星如何運作,動物如何分類,這些被稱為自然哲學(naturphilosophy)的學問,關於事物本身是什麼?這樣的問題第一次被提出了。哲學由此開始發展,除了詢問事物本身是什麼的「形上學」之外,還有著我們如何認識這些事物的「知識論/認識論」以及事物該如何運作,包含人該如何行為的「倫理學」。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倫理學ethics一詞,最一開始來自ethos ,意思是馬兒吃草的地方。翻譯成現代化,就是風俗習慣。因此亞里斯多德也說,倫理不是學問,而是協助我們尋找射箭的方向即便看不到箭靶,至少也不能朝著相反地方向射箭,這樣才有機會射中。

  西方哲學在現代,主要以剛剛提及的三個大領域為主,分別是:1.討論事物本質的「形上學」,這也包含世界的基本架構。2.討論事物如何被認識、人類的認識活動的「認識論」,以及3.討論何謂善/惡的「倫理學/道德論」。這些理論構成了各個現代學科發展的基礎。其他的學科可以直接借用已經發展出來的哲學理論作為預設來去進行後續研究。題外話,所謂的現代學科意指,以特定的研究方法對特定的研究對象進行研究的學問。因此數學不能處理心理學的問題,反之亦然。但心理學可能借助數學的工具,反之亦然。至於漫長的西洋哲學史,我就不多說了,那說下去是一個學期以上的課程。

  但可以快轉到現代在提問的問題。笛卡爾是現代哲學的第一人,相當重要的哲學家。他同時也是理性主義思潮的第一人。他的主要貢獻在於,他提出了一個疑問,什麼東西能算是穩固的知識體系的基礎?為此他採用了懷疑方法,常是檢驗一切東西,直到找到欲疑而不可疑的東西作為知識基礎。那是我們的感官嗎?可是做夢的時候一樣有感官。所以感官無法成為基礎。那是像數學幾何這類的思維嗎?可是有可能有惡魔會欺騙我們,導致我們覺得1+1=2,可是我們卻沒有辦法證明這是真的。懷疑到最後,他發現,即便有強大的惡魔想欺騙我們,但至少我們也得在思考才能被欺騙。笛卡爾因此歸結出,「思維活動」就是知識基礎,但是他進行了一個跳躍,就是思維活動一定有思維主體,因此「我」就是那個知識的基礎。

  可是這造成了接下來四百多年的哲學大問題。也就是,作為意識層面的「我」,和作為身體的「我」在笛卡爾的論證中,處於兩個不同的階段,而且彼此是不同種類的東西。那麼我想要把手舉起來,手就真的舉起來了,這就成為很神奇的事情。在哲學史上,被稱為笛卡兒的「心物二元論」。接下來的所有哲學家基本上都在討論如何跨越這個問題。直到二十世紀,西方的胡塞爾提出要做出更徹底的還原,我們連主體也不要假設,只從意識活動(現象)開始研究。東方則有西田幾多郎提出同樣的進路。雖然兩者後來發展的路線不太一樣就是了。

  到我們現在。我們仍然可以討論非常古早時期的哲學問題,也可以討論新生的哲學問題。但重點在於,我們對於問題的討論必須要具備問題意識。換句話說,為什麼一個問題值得討論?比如剛剛提到的,如果意識與物是不同的東西,為什麼可以互相干涉呢?(想把手舉起來,手就舉起來了)。如果產生了這類的好奇時,恭喜,你很適合接觸哲學。如果沒有這類的煩惱的話,哲學其實也並不是一個必要的東西。只有當我們對世界的預設產生懷疑與好奇的時候,哲學才會發揮作用。如果只是將世界理所當然的接受,那麼哲學沒有絲毫用處。

(下台一鞠躬)

一些公開過的小說

黑狗:這是關於如何與負面情緒相處,如何認可無論好壞都屬於自身一部份的經歷與感受的故事。


雜談:逐漸習慣那些不屬於自己的部分,變得更加壯大。有種恐懼在內心蔓延,對於他人理所當然的常識,就該接受嗎?


關於飲食

評價飲食之基礎
1. 個人偏好(厭惡與喜愛):

通常在推薦、分享料理的時候,有一點是一定要注意且不可否定的,那就是「個人偏好」。比如不喜歡吃茄子,那無論如何茄子都必須被避開,不可能以「因為還沒吃過好吃的茄子」為由,強迫對方去吃。簡單一點說,把個人偏好當作是那個人對這個食材過敏就好了。食物這麼多,沒有必要刻意勉強他人去吃特定的食材。(啊,我們生存在多幸福的時代啊)如果對方願意嘗試,自然是另一回事,不過很有可能得到「今天的茄子也只是個普通的茄子」(並沒有某改變對茄子的印象)的結果。

反向來說,個人偏好的喜愛也不能予以否定,甚且沒有辦法做出任何評價。

飲食文化最根本的就是「直接感受」,這個炒飯好好吃,那個拉麵我喜歡。這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後續開始建立起評價系統、有道理的講述為什麼一個東西好吃、甚至鑽研到製程、調理法,都是為了更好的將自己的喜愛分享出去。

所謂的飲食,就是一種生活方式,我們只能展示不一樣的生活方式給他人,但絕對不能勉強他人如我們一樣的活著。對一個人而言最好的生存方式,對另一個人而言可能就是地獄。

2.味覺記憶(歷史文化的味道):

人對於飲食的接受度,很大程度上受到我們從小到大吃的東西的影響。個人的飲食偏好便奠基在歷史文化之上。舉例來說,一部分台灣人對納豆的味道無法接受,一部分的日本人對臭豆腐無法接受。同樣都是發酵製品,但因為不在自己的味覺記憶之中歸屬於食物的風味,於是便在個人偏好上被排除了。當然,能夠接受的人,往往是基於自身的開放性和味覺的資料庫夠大,所以接受度就更高了。

再舉個簡單的例子,這就如同台南人吃到不甜的醬油,會受到衝擊是一樣的。衝擊之後,接受與否則是另外一回事了。最主要我想說的還是,大家吃過的東西累積起來,造成每個人對分別的料理的偏好有所差異。這無關乎好壞。

3. 正統:

有些人會追求食物的正統性。但其實正統並不總是與「好吃」綁在一起。追求正統更大程度上,是為了理解這個料理的歷史。但飲食本來就是不斷的被「改良」同時又包含著「懷舊」的事物。如果真的追尋飲食的傳統的話,我們可能只能找找史前好朋友,學習一下如何把肉烤焦。

這方面有更多專業的資料,可以看看人類學家和歷史學家對於飲食的考究。

4. 資料庫:

當我們吃得夠多,並且有專注在感受上,而不單單是服從個人偏好或者社群中的聲浪時,我們就會建立一個比較明確的飲食資料庫。舉例來說,品酒師可以判別出酒中的各種風味,咖啡師能夠判別出咖啡豆的處理法等等,這些都是建立在有足夠的資料庫和背景知識,才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入門者其實也都感受(sense)到這些不同的風味,只是無法指認(recognize),並不在知覺(perception)之中。

資料庫是透過數量來達到知覺的質量,因此一個人確實可以誇耀自己在某個領域嘗試過多少品項。不過除了數量之外,過程也相當重要,如果只是累積了數量卻沒有足夠的感知的話,那麼知覺仍然是空虛的,沒有辦法做出恰當的描述。

5. 評論的權威:

但是難道一個資料庫夠充實、知覺質量夠好的人,就是權威嗎?並不是的。

我們仍然要記得,至始而終都是為了分享一種「生活方式」,酒款、咖啡的描述只是為了溝通,而不是為了展示個人能力。甚且只能輔助還未學習這套溝通方式的人,一同進入某一套「評價系統」之中,使用相似的語彙來進行溝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在還未真正嘗試之前,就找尋到合適於自己的作品。真正的生活是遠大於評價系統的。

6. 品評:

不過,我們仍然能夠品評一道料理的好與壞。不是根據個人偏好,也不是根據風味描述的精準度,而是從一道料理如何被產出來評價。這點仰賴的是大量的知識:包含料理的歷史文化、調理法、對原料的認識度、製程、足夠的味覺資料庫以及對於這個產業的整體認識。

品評絕對不是「這不好吃」(個人偏好),也不只是「湯頭濃郁,帶有花蛤和濃厚豚骨風味」(描述性的評價)。真正的品評甚至必須考量到客群、環境、服務、定價、料理本身,一個整體性的美食評論才能夠真正的出現。品評是,即便自己在偏好上不喜歡,也仍然能夠說出優點與缺點的評價方式。固然這仍然不如生活那般廣闊,仍然是從屬於某套價值體系,但至少,先把遊戲規則說清楚,自己的評價原則是什麼,這樣一來,所有人也都可以挑選與自己偏好相近的價值體系,一同分享著希望傳達給他人的事物了。

關於酒的描述與品味
在推廣酒類的時候總是會有一個隱憂,會不會在推廣的時候被誤認為其實面對酒是需要有「品味」的呢?品味這東西大概就跟正宗一樣吧,並不是必要的東西。

真正必要的東西是「感受」,或者更廣一點來說:「整體的體驗」。如果剝除了體驗,剩下的也就只會是一些資訊的堆疊。剛開始接觸任何東西時,如果面對的是高資訊量的門檻的話,不論是任何事都會備感壓力,只剩下智性還在運作,知覺卻消散在這個理論的世界之中。因此,最重要的仍然是那個吸引自己最原初的動機。

大學時期的我,最多也就喝喝台啤,連調酒也沒有見識過,頂多聽過「長島冰茶」多烈、多可怕。有次與要好的朋友一起在台北喝精釀啤酒,喝了兩公升的啤酒之後,受邀到他的家中品嘗他珍藏的酒款。一入門就是金門高粱的三節配酒,接著就是六、七款英格蘭、蘇格蘭威士忌的洗禮。純飲完之後,加冰再品嘗一次。第一次體驗到,原來喝酒可以是五感完全開放的一件事情。有些酒入口之後,全身像是被木質調暖感所包覆,如同自身處在木桶之中一樣。有些則在眼前呈現光暈流轉的琥珀寶石模樣。這與當時我自己在進行的研究(關於聯覺以及日常感官的互用)十分相關,等於是讓我在體驗上直接感受到什麼是透過視覺呈現味覺,透過本體感覺呈現嗅覺等等的有趣經驗。當然,這樣的飲酒量真的是太超過了……直到兩天後,我的呼吸都還有著木桶香氣。

藉由這個契機,我開始去調酒吧消費。

很幸運的是,才去了前幾次,就得到資深前輩的經驗分享。對於酒吧來說,酒的味道頂多占60%,換言之,只要風味上不要難喝、能夠符合消費者對於風味的喜好就行。剩下的是環境、服務,以及面前的這杯酒嘗試傳達的東西。相較於我當時日常的思維方式,這是全然不同的觀點。也因為接觸了調酒,去看了《王牌酒保》這套漫畫。迄今我個人的服務觀念,有許多都仍然是從這套漫畫中學習而來的。

在某次打算前去常去的調酒吧時,卻發現自己忘了當天是唯一一天的公休日。想起在吧檯與熟客閒聊時有提到,附近有一些新開的酒吧,便又轉向踏入另一扇門。字面上的意義和隱喻上的意義都有。我後來所走入的酒吧是一間清酒吧。本來就十分喜愛日本文化的我,第一次喝到日本酒的口感和風味實在是令人很驚艷。有些人說:「烈酒用以暖身,日本酒用以暖心。」雖然不論哪種酒款,我想都包含了暖心的面向,但於我個人的體驗,確實深深被日本酒柔和的口感與細緻的風味所吸引,後來也就踏入這個行業之中。

回頭來說最一開始的話題,如果對於酒款,必須要能夠細緻描述香氣、能夠說出背後的歷史故事,才算懂喝酒的話,壓力實在太大了。最一開始對於酒的描述,可能只是:「坐在海邊望著星空」、「第一次約會時羞澀的感覺」等等的抽象表達,甚至這些表達對我來說更接近真正的表達。至於後來的:「帶有韋特糖、柑橘果乾香氣,入口滑順,酒感輕盈,尾韻綿長」等等的描述,反而是為了方便溝通所建立的人工系統。這套人造的描述系統是為了幫助我們在同一個用語環境底下進行溝通,而不是一種位階的呈現。

酒在最一開始就與人的生活不可分離,不論是祭祀用,又或者是透過發酵確保飲用的是乾淨的水分來源。直至此刻,各類酒款的工藝技術可說是登峰造極,我們必須將其視為人類始終在追求一種更好的生活,是整體水平的提升,而不是透過貶低某些族群來凸顯自己有多麼美好。

暢飲店也好、居家調酒也好、專業職人調酒吧、專業單杯店都好,沒有哪個優於另一個,唯一有差異的,僅僅在於何者能夠滿足一個人的心。

祝大家都心有所屬


一些食譜

為了@Oichigo 提供的咖哩做法
材料:

洋蔥 適量

胡蘿蔔 適量

馬鈴薯 適量

任何喜歡的菇類 適量

任何喜歡的肉類 適量

咖哩粉(如果有閒情逸致,可以自己調配各種香料粉) 適量

咖哩塊 適量


雞骨架 適量

青蔥 適量

薑片 適量

柴魚片 適量


醬油 少許


做法:


高湯製作(可不做,以飲用水代替):

在鍋中投入雞骨與薑片,冷水下鍋,進行焯水。水滾後一分鐘將鍋內雞骨倒出,以冷水沖洗。

雞骨重新冷水下鍋,使用可飲用水並投入青蔥,比例為雞骨重量:水量=1:3。水滾後轉至中小火。煮至水量降低到原先的1/2。

將高湯過濾出來,重新開火煮滾。水滾後,投入水量的1/100重量的柴魚片,並立即關火。等柴魚片全數沉入鍋底即可過濾備用。


咖哩本體製作:

將洋蔥切成細絲備用。

胡蘿蔔與馬鈴薯滾刀切塊備用。

肉切塊備用。如果是肉片則切成自己喜歡的大小,或者不切。

菇類去除根部後,撥成一根一根備用。


選用一平底鍋,冷油冷鍋,倒入洋蔥絲,以中小火慢慢炒製,直到洋蔥焦糖化。焦糖化的洋蔥放在一旁備用。(焦糖化洋蔥可不做)

鍋子不必洗,加入少許油,油熱後下入肉塊,並煎至表面金黃(不要太快翻面),投入菇類一起拌炒。

投入焦糖化的洋蔥,撒入咖哩粉一起拌炒。(咖哩粉可不加)

加入一部分高湯,並將平底鍋內的材料投入湯鍋中。

此時加入胡蘿蔔與馬鈴薯,並加入剩餘的高湯。

開火煮滾後,投入咖哩塊攪拌均勻,並小火燉煮45分鐘以上。


完成後,試味道,以醬油調整鹹淡(醬油不應該需要太多,一小匙就足夠了。醬油可不加)


備註:不用高湯、咖哩粉、不炒製焦糖化洋蔥、不加醬油,這樣的作法會完全取決於你購買的咖哩塊。前者全部都按照食譜製作的話,會獲得十分鮮美的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