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啊嗚和慕斯

出自DOLL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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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頁面內容為烏木和阿瑞斯的cp文與畫(大部分都是被詭研堂的大冒險迫害到的),啊嗚和慕斯都是簡稱。

發文前請在最前面加上大寫的數字編號,如「一」,第幾篇寫幾就可以,畫同理。是否要署名看個人意願。

𝑰𝒓𝒊𝒔 𝑭𝒐𝒓𝒆𝒗𝒆𝒓

我見過他,在當時,我只是在純粹地觀望。我站在人群的邊緣,當我的視線跨越所有生者時,我看見了站在人群邊緣的另一人:他在純白色的天空下打著傘。在我們所處的地方,大地是靜止的, 因此太陽亦或是月亮並不存在,而我也未在書和他人口中以外的地方見過光和雨。他打著一把將他的面容完全遮住的傘,一把無用的傘。在白色的天際線上,我能看到的只是從那把傘下端傾瀉出 的影子。我看著他,我們處於人群邊緣的對角線上,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比和大地上的任何一個人之間的距離都要遙遠,因此我們毫無隔閡。我全然地注視他,當我望向他時,世界開始扭曲著變 化,生人和大地扭曲做一個平面的管道,世界因此驟然變成了單向的對話,他站在管道那頭,而我在這頭凝望他。我注視他流露出的不同於地平線的藍黑髮絲,當我看向他時,我跨越更即將跨越 我所經歷過的所有。

我矗立在邊緣的角落上。我被某種不可描述的外力固定在大地,因此我無法抬起腳去接近他。我自出生就是啞的,我的聲帶被一枝鳶尾花完全地貫穿,於是在我開口呼喚他時,在緘默中,有的只 是從口腔中落下的花瓣順著管道走近他。那枚花瓣在管道中滑行著,它從站立在地面的扭曲生人的頭頂或是腳邊經過,它從那些呆滯的人的鼻尖前溜走。每當花瓣觸上他們的呼吸時,它的生機就 流失幾分。花瓣終於抵達管道的另一頭時,從我口腔中落下的第一朵鮮活的花瓣已經乾枯得幾乎一觸即碎。它飄落在那人的腳邊,它是那樣乾枯,以至於任何的詞藻來描述它都只是累述而已。

在他彎下腰撿起花瓣時,我終於看清了他的容貌。我無法思考花瓣為什麼沒有在他的手尖破碎開,我腦海中充斥的是他的眼:是我未見過的深邃。那片絢爛的紫色在世界中是那麼明顯,從此,我 曾經閱讀到的每一種月相都有了模樣——他全然的眼和他殘破的眼,它們構成我腦海里不成熟的月輪。「你是誰?」我開口問他。我想那個男人是明亮但狡黠的,我能夠肯定他聽見了我未出聲的 話語。但他沒有用任何行為舉止回應我,他只是把玩著手上的花,然後低垂著眼消失在我眼前。

他的的確確消失了。驟然出現在我眼前的是管道那邊的白色和緩緩飄落的花瓣,我看見的是層疊的白色疊嶂。白色是欲望的,它使人產生彌亂的混淆感,它使人產生無質量的空寂感。因此當他消 失時,白色的邊界線躍入我眼中使我墜入了一池看不盡的空曠世界。當我落在其中時,我不受自我控制地臣服著,我的鼻腔充斥著濕草地和泥土的腥氣。我的思緒漸遠——當然,不是意識模糊的 寓意,我清醒著,在我的思想不受自己控制時我依舊如此確定——我開始思考我究竟是如何了解到濕草地和泥土的氣息。分明我自生來就生活在這片白色的空洞世界中,我站在人群的邊緣,久久 地觀望這片看不到盡頭的世界。在今天,在看到他之前,在白色的天空和大地中我見過的白色之外的色彩只有黑色。它存在於人的眼和毛髮上,還存在在書本上,黑將世界分割為白色的和 非白色的兩面。

這個世界是純粹的,每個人知識的來源都是用黑色鉛字構成的書本,我們閱讀它,並儘可能地理解它所訴說的一切。理解並不難,理解只是將所有浮在表面的情感進行規律排序再加以剖析。於我 們而言,困難的是同理,尤其是同理一件從未經歷或是知曉的事。對於書上的空寂我們都能深有同感,畢竟我們自生來就站在白色的無盡原野中。而至於其他的欲求或是喜樂,我們只能隔著一層 霧去觀測它們,人性中最為通透的部分使我們能夠了解它們,而無味的生活則將它們除理解外的所有部分都蒙上一層朦朧。因此,當我窺見那個男人的眼時我才徹底地感受到「紫色」這一悅樂的 情緒,我腦海中所謂的月亮或是夕陽都有了實質的色彩,它們不再千篇一律,不再模糊不清。當我望見物質的本身時,我就理解了由這物質構成的千萬個事物。我感受到了詩人所寫的月亮,旅人 所寫的茫茫汪洋里的燈塔,我甚至飽含在字節中的隱晦情愫。

大地和天空依舊是扭曲的纖長管道,它們由於某種急切的慾念相互猶豫著靠近卻又不徹底交融,它們沉默著逡巡,在微微探出手之後又徹底收回所有念想。我的視野因管道的變化而變化著,我眼 前偶爾空曠,偶爾只有纖巧的一個點,但無論我的視野怎樣放開,我眼前只有一片沒有盡頭和距離感的白色。白色躍在我一切記憶里,無論我閉上眼還是睜開,有的只有完全的白色——於是我干 脆直接不回憶我的過往,反正一切都是千篇一律。但此時我的腦海和記憶里充斥了不屬於白色的色彩,我的眼前晃過千萬個月亮、遙遠而熟悉的藍黑深空,好像自生來我沒經歷過的夜都在此刻被 彌補上了。

在月亮將我的精神壓垮時,我再一次見到了那個眼中有一整個圓缺月色的男人。不過不是在管道的那頭,而是在沉默的一座山巔上。我的骨被無窮盡的月亮壓得有些形變,他站在月亮山的山尖看 我掙扎的模樣。我們間隔了那麼遠,我們間的距離是無數朵鳶尾花。但「看他」這個慾念使空間扭曲了——正如白色的大地和天空扭曲成管道一般——在剎那之後,我就看見了他清晰的容顏。我 看見他白色的身軀上升騰的日月,我看見他遙遙地注視我,我看見他的花瓣,然後嘆息著說:「還是和以前一樣。」

哪個以前。我試圖回溯。但一股外力迫使我的思緒回歸——我想這股力量叫做渴望。這股外力在我思緒回歸的漫長旅途中同時將月亮焚燒殆盡,它將捲起的大地撐開,它將扭曲的試圖伸手挽留自 己另一半的天空給支起。它將我重新放回白色的天和地中間的空曠世界中,我好像只是在未開的花苞間做了一場不知名的夢。

至於人群的邊緣自然也沒有撐傘的人。我生長在人群的最中心,在環視完整個白色的世界後如此盛放。

—— Iris Forever ——

天空逐漸變得灰暗,只有西北角還留有一絲太陽最後的光亮,只可惜這最後一點,也只是堪堪能讓人辨認清楚窗外的景色,早已和光明這個詞沒有關係了。城市內的夜晚不同於鄉村的寂寥,喧囂而又明亮。道路兩旁的路燈發出昏黃色的光,給兩旁的柳樹也增添了一些暖色。再遠處是一片湖泊,繞著湖泊有不少橋梁樓閣,此時也亮起了不同的燈光。

「不要一直盯著燈光看,對眼睛不好」,烏木走到飄窗前,看了看一直在看夜景的人,嘆口氣放下一份布丁,坐到了對面看著還在看夜景的人。

「好」,阿瑞斯答應著,目光卻未從那些燈光里移開半分,只不過微微上揚的嘴角和伸向布丁的手,暴露了心中所想。

烏木踹開地下室破舊的木門,雖然早已對發生的事有心理準備了,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幕,還是覺得呼吸一滯。他看到狹小陰暗的地下室內,牆上釘了幾條鎖鏈,鎖鏈很粗,早已鏽跡斑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末端綁在一具早就死去的屍體上,纏繞在身體上的部位,還被喪心病狂的插進去很多碎刀片,深深的扎進屍體的脖頸、手腕和腳腕處。

曾經不可一世的頭顱因重力而垂下,長發混著血污粘在慘白的臉上,眼睛微閉,嘴角因痛苦而向下,但是表情又異常平靜,好似只因憐憫什麼而輕輕嘆了一口氣。衣服勉強包裹住瘦弱不堪的身體。整個房間裡充斥著血腥味,烏木衝過去想要解開阿瑞斯身上的鐵鏈。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槍響,子彈擦著右耳耳旁掠過,右耳一陣耳鳴暫時失去聽力,並且開始往外流血。烏木鬆開抓著鎖鏈的雙手,血順著指尖流到地板上,與阿瑞斯的混合。他轉頭看向陰暗角落裡那個人,那人臉上帶著瘋癲似的笑容,左手已經被砍掉了,正在流著血,右手握著一把槍,歪歪扭扭的坐在一把破木椅子上。

「烏木,你輸了哈哈哈!!阿瑞斯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越笑越張狂,竟從椅子上摔了下去。他坐在地上仍舊是瘋狂的笑著,絲毫沒有要爬起來的意思。

烏木站在對面,努力忍住衝過去把人打一頓的衝動,阿瑞斯已經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而兇手,就是面前這個瘋狂笑著的人。

「堂,哪怕你是把他囚禁,也不應該殺了他。」

「我不會給阿瑞斯機會拋棄我的,既然他不能是我的,也不可能是其他人的!」

「無可救藥……」

「阿瑞斯這個樣子多美啊,他是我的,是我的!」堂從地上顫悠悠爬起來,又慢悠悠走向烏木。這時烏木才發現,堂整個人的狀態很不好,頭髮亂糟糟的,眼裡全是血絲,眼底的黑眼圈重的不行,想必是很久沒休息過了。他終於走到了烏木面前,舉起右手拿著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他的笑不再瘋癲,而是平靜,像是馬上就要去郊遊旅行一般輕鬆,「烏木,最後求你一件事,把我和阿瑞斯葬在一起吧,謝謝你……」

堂扣下了扳機,烏木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他看著倒在地上的堂,才知道自己徹徹底底的輸了,哪怕是一開始進來看到阿瑞斯死去,他也沒覺得自己輸掉了,但是意識到自己連和阿瑞斯一起死去的資格都被搶走,他才無力跌坐到地上,張大了嘴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這地方有段時間沒來了。」

「前輩說的沒錯,咳……」

兩人來到一處出租屋,這裡比較隱秘,隱藏在一處城中村中,是個藏匿的好地點。烏木推開門後,把人扶到沙發上坐著,轉身去廚房找了一罐果汁,又從柜子里翻出來一個醫療箱,回到沙發旁。

阿瑞斯此時正側靠在沙發上,蜷縮著身體,努力壓抑著咳嗽聲,臉龐上沾了一些泥污,嘴角還有一些已經乾涸的血跡。他看到果汁,伸手就接過來。因著左手剛才不小心在混戰中被人砍傷,他只能艱難的用右手擰著瓶蓋,費了好大力氣,還是擰不開。

烏木站在沙發旁,看著他受傷了還如此倔強,不肯開口尋求幫助,無奈的搖搖頭。

「給我。」

「前輩,我自己可以的。」

「遞給我。」

阿瑞斯把瓶子抱在懷裡,絲毫沒有想把瓶子遞出去的意思,一言不發的低著頭。只有在瓶子不小心碰到傷口的時候,才發出輕微的吸氣聲,眉頭皺得更深。

「好吧,之後你自己打開。但是現在,先讓我給你處理傷口?」

「我自己可以,前輩扶我回來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好,你自己可以。但是我要在這裡,看著你自己處理完。」

「前輩……」

「沒得商量。」

他其實知道為什麼,阿瑞斯手上有一塊小小的胎記,淺紅色的,類似於五角星的形狀,很漂亮。但是人們總是對自己不曾有用的東西加以詆毀,看著它們被毀滅,來滿足自己那點卑劣的自豪。所以阿瑞斯小時候,被很多人排擠,詆毀,只是因為手背上有一塊,小小的星星狀胎記而已。從那之後,他就戴起了手套,將胎記,連同那份往事與弱小的自己,一同隱藏在了手套之下。即使後來,他不會再因自己的胎記自卑,也習慣了一直戴著手套,從來沒再在別人面前摘下過。

阿瑞斯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人,知道他不會給自己任何商量的餘地了,只好坐直了身體,正準備把果汁放到桌上,頭頂又傳來了聲音。

「不想放下,那就一直拿著。」

聽不出情感,但語氣是不容反駁的。他疑惑地抬起頭,「可是,我該如何處理傷口?」

「用嘴咬下手套。」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阿瑞斯嘆了口氣,低下頭轉過身背對著烏木。

「不准轉過去,在我面前。」

「前輩……」

語氣終於在平靜的基礎上,染上了幾分委屈。嘴角也抿起下垂,加上身形瘦削,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極了。烏木沒有說什麼,而是從角落裡搬過來一把椅子,坐在沙發旁看著阿瑞斯。

「前輩……」

「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偷偷去參加當地幫派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去參加也就算了,他們混戰為什麼要跑去?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嗎?如果不是我正好經過看到了,把你拉出來,那把刀,砍中的就不只是手臂了……」

「對不起,前輩。」

「現在不是道歉的時候,先處理傷口。」

阿瑞斯知道這次是自己理虧,也知道傷口再不處理,等血液稍微凝固,傷口和手套粘連在一起的時候,再想處理只會更疼。

他低下頭,嘴張開的角度極小,從烏木的視角,只能看到一點點小小的,潔白的牙齒,和牙齒後面的舌頭。他的牙齒終於接觸到漁網手套的指尖,小心翼翼的咬住邊緣,輕輕將無名指與手套拉扯開一點點距離,再去咬開中指,直到五根手指都與手套分離開,他又咬住手套的中指指尖,將整個手套小心翼翼咬住,微微抬頭昂首將手套脫下來。窗外夕陽西下,橙黃色的光輝照射在他身上,一側臉龐在陽光之下,被鍍上一層朦朧的光,另一側在陰影之下,那陰影與光相互糾纏,一直延伸到白皙的脖頸,再順著脖頸的線條,侵略到敞開的衣領之中,最後這場戰爭,終於在他胸膛內部終結,消散的悄無聲息了。

他彎腰側首,低頭將口中的黑色漁網手套吐出,落在沙發上。他跪坐在沙發上,身體前傾,想要去咬住繃帶,卻因為拉扯到傷口而咳嗽,這一咳嗽讓他失去重心,往地上摔去。烏木從椅子上起身,伸手拉住他的右臂減緩他往下摔得速度,再攬住腰換了方位,將自己的身體墊在阿瑞斯身下。還好地上有防止阿瑞斯突然睡去摔到地上而鋪的地毯,所以摔得不重。

背後的疼痛傳來,耳旁是剛才掉出去飲料滾落在地上的聲音。不過比起後背的疼痛,與自己深愛之人身體接觸一起躺在地毯上,顯然要更讓人難以忍受。阿瑞斯此時趴在烏木懷裡,因剛才的驚嚇,呼吸聲重了許多,胸膛在呼吸的引導下,不斷擴張收縮,每幾秒就隔著薄薄的衣料,將身體的溫度傳過去。同時傳過去的,還有過快的心跳頻率。他的右手被握住,左手正好落在烏木面前,烏木只一低頭,便看到了之前只被提到,卻未曾見過的那一枚小小的,淡紅色的星星狀胎記,他側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胎記。

「前輩,我身體不好,傷口?」他的話,委屈中帶了一絲勝利的笑意。

「故意摔得?」

「前輩猜猜看?」

「輸給你了……」

阿瑞斯坐在床沿,他抬頭看四周。周圍是純白的,很陌生。他好像是坐起來,準備去哪,但是最後他也沒想起來。

「吱呀——」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阿瑞斯,你剛剛要的水,渴了吧。」

「有嗎?」他想了還是接過水杯,喝水的動作卻不是很熟練,一些水從他嘴角流出。

進來的人伸手要幫他抹掉水漬,阿瑞斯反射性的躲開了。

「阿瑞斯……」

「阿瑞斯?」

「那是你的名字。」那人收回了手,他說這句話的語氣仿佛這句話已經重複千遍。

「那你還記得烏木嗎?」他換了一種更輕快的語調。

「烏……木……?」

「好像……」好像有些什麼東西在阿瑞斯腦海中出現了,但是最後,

「對不起,我不知道。」卻又歸於混沌。

「沒關係,我記得,我們一起生活的幾十年。我會一直記到我化灰身死。」

「烏……木是你的名字嗎?」

「是的」

「你的名字是烏……」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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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條留言。@烏木

山河萬里一同游,餘生百歲兩良人(——來自文筆又爛又愛寫的屑xill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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