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诌的!!!:修订间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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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2016.2.13.前必须更完。”替换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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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古时候东海边上有一棵大树,树上栖息着十只三足乌。这三足乌都是天帝的孩子。<br />
2016.2.13. 前必 更完。
原本他们都栖息在长得较矮的树枝上,但其中有只名叫奶饼的三足乌,她爱极了人间的夜色,脱离了兄弟姐妹,栖息在树梢上,独自欣赏着人间的美景。久而久之,奶饼开始想亲近夜色了。可当她来到天空之时,光和热洒遍了世界的每个角落,夜色自然而然就消失了;待她离开,世间没有了光芒,夜色也随之出现。这固执的奶饼自然不会就此气馁。从此,她每天都从东方的海边升起,晚上从西边山上落下,追逐着夜色,也温暖着人间,天地万物一片和谐。人们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生活过得幸福和睦。<br />
这样的日子过长了,其他的三足乌就觉得好奇了。他们想要跟随奶饼一起周游天空,觉得肯定很有趣。某日,当黎明来临时,他们一起踏上了穿越天空的征程。这下,大地上的万物就受不了了。十只三足乌像十个大火团,他们散发的热量烤焦了大地。河流枯竭,大海干涸,水中的怪物爬上岸来偷窃食物。人们不是被高温活活烧死,就是成了野兽口中食。那些幸免于难的人们四下流窜,发疯似地寻找可以躲避灾难的地方和能救命的水和食物。可是,农作物和果园枯萎烧焦,供给他们的食物来源断绝。他们只能在火海灾难中苦苦挣扎,祈求恩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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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的山头上有个年轻英俊的英雄,他叫后羿,是个神箭手,箭法超群,百发百中。他看到人们生活在火难中,心中十分不忍,决定帮助人们脱离苦海。于是,他登上了西山,拉开了万斤力弓弩,搭上千斤重利箭,瞄准天上火辣辣的三足乌。由于后羿对奶饼心怀感恩,感恩于她给人们带来的时辰、光明和欢乐,因此他暗下决心射掉那多余的九只三足乌,留下她。<br />
一箭射去,第一只三足乌被射落了。后羿又拉开弓弩,搭上利箭,一箭双乌。这下,天上还有七只三足乌瞪着红彤彤的眼睛。后羿感到他们仍很焦热,又狠狠地射出了第三枝箭。这一箭射得很有力,一箭射落了四只。其它的三足乌吓得全身打颤,团团旋转。就这样,后羿一枝接一枝地把箭射向苍穹,无一虚发。那九只三足乌一个接一个地死去,羽毛纷纷落在了大地上,光和热也一点点地消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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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感谢后羿的恩赐,面向西山磕头作揖,顶礼膜拜。 <br />
天帝听闻此事,虽责备自己的孩子给人类带来了苦难,但也因为他们命丧后羿箭下而倍感愤怒。于是天帝召后羿到东海边上,让他领受悉心照顾奶饼的使命。<br />
后来,每当黎明需要晨光的时候,奶饼就会载着后羿,展翅翱翔划过苍穹,继续为大地和万物贡献光和热。不久,人间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和谐美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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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以来,人和动物都因为对火没有很好的认识而对这一自然力敬而远之。再后来,姜姓部落的首领神农率先掌握了这种强大的自然力。他因为懂得用火,促进了人类的体制和社会的发展,而最终得到了王位。在采集活动中,他和先民们逐渐发现吃了某些植物能消除或者减轻身体的一些病痛,也能解除因为误食了某些植物而引起的中毒现象。于是,他派人到各地去采集药材,亲尝百草,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甚至一天就尝70多种。经过长期的实践,人们便能逐渐辨识许多植物,了解它们的功效。遇到患有某种疾病,便有意选择某些植物来进行治疗。据说神农总共配制了365种药,能治400多种病。他因这种而广受先民的尊敬和爱戴。<br />
一日,神农误食了某种植物,不幸中毒而亡。众神被他以身实践、普济世人的精神所感动,将人间本草化身成烈族人,以完成尊父神农氏的遗愿。烈族被视作神农后人,人们无不表示尊崇。因烈族的血肉皆由五行灵气铸成,故体内之气相辅相生,凭借自然的雨露日光即可维持生存所需,不必依靠进食补充后天之气,而周围环境对身体带来的影响也可以通过体内的气血循环自行运化,所以烈族是真正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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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藜芦、黄芪、人参和苏木是最先入世的五位烈族人。他们率先发现这世上有三种气:一是烈族和本草的五行之气,再是人类的阴阳两气,三是罹厄的瘴气。三者相生相克,维持了平衡。罹厄的瘴气入人体后打破了阴阳两气的平衡,故被认为是造成一切疾病的源头。要想驱除人类体内地瘴气,可汇集世间百草的五行灵气炼成丹丸,也可让烈族人施灵术。这灵术,乃烈族人释放自身体内五行灵气驱除罹厄的技能。只是每个烈族人的灵术,其性味归经各不相同,消耗的气量也有所差异。 <br />
这世间唯有烈族人能看见万物体内的气,也能看到带来病症的罹厄之肉体。但这一切,人类都无法看到。虽说烈族能用自己的灵术来去除罹厄从而缓解人类的疼痛,但人类终究不能完全依赖烈族。他们搜集和总结了当时药物学经验成果,整理成书,名曰《神农本草经》。这一精髓不仅被代代相传,还不断被更新补充。同时,他们教导人类探查自身阴阳两气、五脏六腑、经络关节、气血津液的变化,以判断邪正消长,而后再凝集百草的五行之气,驱赶瘴气。他们延续并引领了中华民族的中医学文化,为千万华夏儿女送来了福音,被人们尊称为“五魁”。<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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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医学技术逐渐成熟,人类郎中能够通过“望、闻、问、切”,透过病症看到疾病的本质。虽说越是害人的罹厄,就越是在早期隐藏自身,使得患者表现出来的症状越常规越普通。但即便如此,他们也能灵活运用所得的知识,作出正确的诊断,对症下药。因此两个相同症状的病人,郎中开出的方子都会有所不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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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类郎中和烈族悬壶济世,人们对于烈族的敬畏之情也逐渐淡去,甚至开始出现欺骗涉世不深的烈族为己用,进而胡作非为之人。为此,苏木回到烈族深林,在族内设立魁隗堂,以教导那些即将入世的烈族,勿忘人类险恶,只可用心救治,不可倾心相待。<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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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建明二年,烈族入世已逾千年。越霖村九凤中药铺已然传承至第七代。十一岁的少年天道一如往常地在闹市街头摆下了自己的小药摊,等待着病人上门看诊。然而奇怪的是,原本门庭若市的药摊前,今日却无人问津。而 一日还喧闹得甚至听不清病人在说什么的闹市,现下也寂静地能听到远处的鸟啼。隐约听到隔壁的小贩在抱怨县衙来了高官害得他做不成生意后,天道也大概明白了今天闹市异常清静的原因。略略一作思量,他决定今天就此收摊,背负竹筐,脚踩云烟,去越霖山上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什么药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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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至山腰,忽觉不妙。不久,积冷痃癖,四肢赢困,难忍疼痛,又体力不支,倒在了草木丛中,连带着他的意识倒向了无梦的安眠。<br />
莨菪眼睁睁地看着巴掌大的黑色罹厄正在侵蚀天道的后颈,他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他不断地挣扎着,想挣脱这个深深地扎根在泥土里的肉体,想抓住那只罹厄,想救救眼前的采药人,想为他解除病痛……强大的意识促使莨菪体内的五行灵气凝聚,它的身上渐渐传来轻微的“嘶嘶”声,花和叶子随之悬浮,猎猎作响,转眼间便化为四岁孩童。刚得到人型肉体的莨菪来不及适应自己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奔向天道,紧紧地抓住了他后颈上的罹厄。莨菪体内的五行灵气在一瞬间涌入罹厄体内,将其瘴气调和逆化。不久,那罹厄便嘶吼着化作一缕孤烟,解体消失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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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逐渐恢复了意识,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就在他想要挣扎着起身时,莨菪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道了一句:“莫动。”抬起他的手腕将自己的三指放了上去,切过脉后又让示意天道伸舌。看过了他的舌苔,在确认他已无大碍之后,言道:“罹厄已退,汝暂且可安心修养。” <br />
天道惊讶于莨菪的淡定娴熟。经过一番询问,他了解到这孩童是烈族人莨菪。天道从小就被父亲教育着,如果遇到了烈族人,务 要抱着感恩之心以礼相待。因为在五魁之首银杏的教导之下,历代九凤院人始终恪守“无作功夫形迹之心”的训言,医者仁心,以医技普济众生,造就了精益求精的严谨精神,九凤药房也因此为世人所称道。只是几代九凤氏都相当出色,银杏深感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教授给他们了,况且年事已高,体内的五行灵气即将消耗殆尽,他便含笑化为银杏树留在了九凤药房的中,默默地守护着这一片土地。天道心想,现在正是投桃报李的好时机。对于莨菪的借住,他很是热情。莨菪尚且还没有习惯走路,于是天道把他放进了药筐里背下山。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莨菪留在了九凤药房。在随后的日子里,莨菪运用自己在魁隗堂学习到的知识,跟随天道穿街走巷,为村庄里的众人医治疾病,调理身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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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知何时起,越霖村的村民对莨菪的态度有所变化,开始对他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原来, 改了年号之后,一国发展繁荣,贸易来往频繁,给朝廷带去了丰厚的经济来源。随着物质的丰富,社会风气逐渐变得浮躁,结果人们习惯了发家致富。庸医在烈族人身上看到了商机,他们看重金钱,想方设法骗人谋财。为了把自己的“生意”做大,倘若有烈族在给人看病的时候出现了些许不足,庸医都会趁机抓住把柄,夸大事实,言烈族的不是。有的庸医还利用了人类无法辨别烈族人的真伪这一点,伪装成烈族人,误用药物,害人性命。<br />
庸医对患者的病史不闻不问,却能一眼看穿病症,就诊速度快,况且开出方子的便宜,自然受到偏爱。尤其是急着赶路的商人,他们不愿接受烈族和良医繁琐的诊断,即便知道庸医的玄机,也抱有一种侥幸心理前去治疗。然而,这样胡闹的治疗方法不仅对患者的症状指标不治本,反而拖延了病情。待患者病入膏肓之时,即使是烈族人也救治不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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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族人不幸知道真相,却无力开口;当他们开口,却无人听取,反被当成敌意。任何一个权贵或者伪权贵都可以随口指着跪在地下的烈族人说:医不好他,你也别想活!”烈族生在这个荒诞的国度,本应体面地生活,现实却朝不保夕,只能被逼庆幸自己今天还活着。他们似乎应该拥有掌握别人生死的能力,但他自身的地位却逐渐变得无足轻重。久而久之,有的烈族人对此忍无可忍,在冲动之下伤害甚至杀害了人类。可是烈族一旦这样做,他们体内的五行灵气循环就会被破坏,从而肉身崩溃,变回草药。他们对人类的憎恨也化为毒素,留存在草药之中。<br />
烈族的名声就这样或被动或主动地在人类世界里变得越来越坏。这样的风气原本仅流行于像都城、东阳城这样繁华的商业中心,但渐渐地被人带到了更远的地方,带到了小山村,带到了越霖。<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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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莨菪路过闹市街区的时候都只能低着头快步走着。他不敢抬头,生怕看到鄙夷的眼神。曾有一次,莨菪被突然窜出来的一行同龄小孩团团围住。还没等莨菪反应过来,那小团伙便推倒了莨菪,还把罐子摔在地上。莨菪倒无所谓自己,但眼见散落一地的药和罐瓦片,他感到很懊恼,却也无从反抗,害怕他有所反应之后被对方抓住更多的把柄。小团伙对莨菪拳打脚踢了一阵子,见他没有什么反抗,便也慢慢失去了兴趣,扬长而去。周遭的市人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准确来说,是熟视无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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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内有位曾经蒙莨菪医治后痊愈的年轻工匠,名曰陆双微。他同情莨菪的遭遇,帮莨菪把散落的瓦片黏合成完整的罐子。回到九凤药房后,莨菪发现破罐子里有一封来自陆双微的信。几番犹豫之下,他终究还是打开了信封,想看看他给自己写了什么。只是在读 信后,莨菪有点抑制不住。“明明就不关你们的事⋯⋯”,话语声伴随着晶莹的液体滴落在桌面的木纹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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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时常担心莨菪能否挺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但每每看到他坚定的背影,心中都会有种安定感。只是他未曾想,莨菪莫名原因地离开了九凤药房。等了几日,仍然未见莨菪归来。某日,在收拾莨菪留下来的东西之时,他在几乎不为人所见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么一沓信纸,上面隐藏着这样一段莨菪的手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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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当我步入神圣的魁隗堂的时刻,谨庄严宣誓:我志愿遵从神农的遗愿,悬壶济世,普济众生,恪守医德,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我决心竭尽全力助人类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br />
还记得进入魁隗堂的第一天,我们挤挤挨挨坐在庭院里,手中抱着《神农本草经》,听着苏木先生冗长的讲话,只期待着这场讲习最后一项宣誓。几十个人站起来,一字一顿念完这段誓言,还是留下了没有背着药箱子的遗憾。<br />
然后才发现,这其中最为神圣庄严发我深思的开头一句“健康所系,性命相托”被刻在石上摆在寝庐前,放在书院门口,挂在学堂正中央,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们应该怎么做,才无愧于“烈族”二字。<br />
我们常常抱着和这句话一般重的医书往返于书院、学堂和寝庐之间。后来入世了之后,我们似乎很早就脱离了庠序接触了社会,却又好像与外面的世界没有了联系,生活的一切都与济世相关。<br />
但是我们是那么高兴那么幸福。每一次和师傅上山采药,炼成新丹的时候,都好像又为生命打开了一扇门,每一天都带着期待与珍重认识不一样的世界。我们说着只有我们才听得懂的知识,分享着彼此的酸甜苦辣。<br />
然而我们也会伤心也会感到悲哀。那次烈族茶话会,前辈们议论纷纷。“人们常言生命无价,却对自己的生命进行明码标价:我花了百两银子了,你竟然救不活?也不考虑考虑自己的情况,简直荒唐!”“在闹市,我们拎着担架背着药箱快步疾走,他们却不喜欢主动避让,还人人乐于责骂我们总是来得太慢。”“他们无比轻易又固执地相信一个丝毫不合常识的传闻,却无法理解烈族人无法治愈很多疾病的现实而将生死之责完全推向我们。”有的同窗说,要不以后就只管卖药去的时候,我想了想,也许我以后可能就失去了信念化为道旁草。当然,笑笑闹闹说完,第二天还要一如既往地送药熬药,采药炼丹,没有一丝含糊。<br />
药罐子被打碎那天心里头实在难受,也无从宣泄。我不确定我的存在是不是无意义的,会不会拖了师傅的后腿,会不会坏了九凤药房的名声。但深夜回想起陆兄的信,“在谗言越多时,社会上不同的声音也会越来越多,不再是一面倒向同情患者而轻视烈族人的权利和呼唤。要相信,未来的社会环境会越来越好的”。字里行间,似乎都在告诉我:即使不能与你感同身受,但我愿意理解。<br />
总有人说不要消极,要看到这个世界好的一面,所以前仆后继,所以遍体鳞伤。<br />
消极向外,积极在内。我所爱的只管去珍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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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信纸,“啧,莨菪,你个蠢货⋯⋯” <br />
此后,天道不断地寻找莨菪的下落,但却没能发现丝毫痕迹,甚至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寻找莨菪,他关闭了九凤药房,终年在外寻找莨菪的线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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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的游历之后,天道查明了事情的原委。这得从一个叫卡布的烈族人说起。<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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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城一直以来都是繁华的商业中心。卡布在东阳城从医教徒,前前后后加起来已有三百余年,可以说他见证了东阳城的兴衰。这卡布,便是曾经被人们尊敬和爱戴的五魁之一藜芦。<br />
他之所以叫卡布,是因为藜芦曾被贬卡布地区三十载。百年前,皇帝微服私访东阳城,见藜芦医术高明,便传入宫内,设其为太医,专为帝王和宫廷官员等上流社会服务。藜芦在朝廷的功绩,最初得到了代代皇帝的充分肯定,固然也受到了重用,升为御太医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但时隔不久,藜芦所面临的形势就迅速恶化起来。一回,太子病重,两周未愈。藜芦自有灵丹妙药,可尚未等他炼好药丹,各种诬陷、打击和指责连续降临到藜芦的头上。众太医都希望自己被拔擢为御太医,当然不会错过这一陷害和打击藜芦的机会。其间,藜芦两次上奏,大胆陈述冤情。皇帝翻脸,指责藜芦简直是一派胡言,下旨革去他的官职,发往边疆卡布三十载。藜芦本能够救治太子,却遭众人诬陷,被皇帝革职。他忍辱负重,踏上戍途。在卡布,藜芦仍心系当地村民,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并不为个人的坎坷而唏嘘。<br />
三十年后,藜芦回到了东阳城,恰逢烈族与人类的信任危机。相比起人们心中的拜金主义,藜芦和他培养的杰出弟子就显得不与世俗同流合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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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建明八年十月初十,一路士兵突然层层包围卡布的医馆,无不握着弓背着箭,依稀能听见有人在街上高声诽谤着卡布的不是,无所畏惧。<br />
玄黑色的锦袍上金色的五爪龙喧腾而上,然而再威仪的服饰也遮掩不住卡布日渐苍老的身形。看着面前出现的一群人,已经开始有些微微佝偻的脊背,像是在讽刺这群妄图逆天而行的愚蠢人类,将他们衬得仿若轮回中跳梁的丑角。<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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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布的内心不禁生出一股无力感。他仰天长啸,吼出百余年来心中的郁结:<br />
“以吾辈血肉之躯除尽天下罹厄,力保人族基业千秋万代,永垂不朽。然千年基业非烈之一族可保。吾辈倾尽族人血脉,祛罹厄、远灾祸,自诩身负大义。族人悬壶,终不过置作牺牲。吾族人何其无辜,吾族人为何不忿!神农性笃尚,怜世人疾苦而亲尝百草,身殁亦不悔济世之志。吾心不甘!人族忘神农之恩,背信而弃义!吾心不甘!人族违初衷之约,害烈以谋财!吾心不甘!不得以完魂归神农座下!烈族中人尚不知人之鄙恶,然吾已不久于世,何以甘吾心!何以宁吾魂!”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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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还言什么吾心不甘,这老不死的疯子,”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似的,领头那人嘶哑着嗓子大笑了几声,命令道:“杀!” <br />
漫天的箭矢射向了卡布。他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前插满箭矢。逆涌的血液从卡布的口中溢出,原本清明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浑浊了起来。他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痛苦的神色,蹒跚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向着医馆大院门口走去。<br />
“⋯⋯灵以五行蕴己身,归其气,逆化五行⋯⋯终——成罹厄⋯⋯” <br />
五行灵气急速枯竭,藜芦体内原本运转灵气的经脉一起失去了濡养。对人类的愤恨促使着经脉蚕食最初为聚集肉身注入的本草之灵,最终化成不知节制、贪婪夺取阴阳两气的走肉罹厄。复仇之魂现在正急速地吸收着藜芦体内仅剩的一点五行灵气,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视线也落入了黑暗之中,属于藜芦的一切正在从这具身体中消失。<br />
逆行运转的五行灵气化为瘴气,藜芦瞬间化身为成百上千只罹厄。一场以医馆为源头的大型瘟疫突如其来,人类落荒而逃。遮天蔽日的罹厄游荡在街头,寻找着下一个吞噬的目标,甚至由于找不到人类,罹厄本身也开始互相吞并起来,使得繁荣的东阳城眨眼之间成了一片死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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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的人类只得向烈族求助,遵奉神农氏遗愿的五魁之一人参自然也不会推辞,便派出心腹迷迭香前往都城祛除罹厄。突兀地,一双修长的手缓缓抚在了医馆大院门外那尸体额上。迷迭香阅读着他微薄的记忆,长叹道:“毁我手足,亡我师长。这,便是你们人类的仁义啊!”<br />
他握着匕首的右手颓唐地垂了下来,随后又紧了紧。这匕首是迷迭香用来防御罹厄附身的器物,只要将其插入罹厄的身中,匕首便可自动吸取罹厄身上的瘴气,进而重创或是消灭罹厄。他感叹着前辈的遭遇,但也无法任由罹厄害人性命。片刻,他速速地穿梭在街上挥刀斩杀着罹厄。<br />
东阳城从一度的风雨飘摇之中,又逐渐恢复了平静。迷迭香回望了一眼医馆后,转身离开了东阳城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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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城瘟疫的传闻很快就在一国之都传开,惊动了朝廷上下。那晚,皇帝昭告天下:“除烈族以除后患”。众神怒。少顷,乌云密布,雷霆万钧,狂风大作,大雨滂沱,召唤着举国烈族人回到那个人类未知的地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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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烈族在人世间销声匿迹 <br />

2017年1月13日 (五) 19:31的版本

2016.2.13.前必须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