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修訂間差異

增加 13,575 位元組 、​ 4 年前
無編輯摘要
(创建页面,内容为“如何看待数字时代的文学评论 薛晓倩 评论是无关紧要的。挪威作家卡尔·奥韦·克瑙斯高(KarlOveKnausgaard)在他最近的一…”)
標籤2017 原始碼編輯
 
無編輯摘要
標籤流動版編輯 流動版網頁編輯
第20行: 第20行:


 《数字批评家》的作者们认为,评论与多个领域有关,也承认评论的内在价值。但是,我更加赞同斯科特不无焦虑的观点:“评论家们漫步在故事、图像、声音和口味等等所建构的迷宫里,一边怀疑,一边追寻有关自身经历的最终价值。我应该喜欢这些吗?这是切中鹄的的文字吗?”然而评论是否真的如他所期待的那样高贵而重要呢?有时候,我想我会更同意奥登的观点:“我从不写评论,除非别人要求我这么做……我希望字里行间都有爱,我撰写评论是因为,我需要维持生计。”
 《数字批评家》的作者们认为,评论与多个领域有关,也承认评论的内在价值。但是,我更加赞同斯科特不无焦虑的观点:“评论家们漫步在故事、图像、声音和口味等等所建构的迷宫里,一边怀疑,一边追寻有关自身经历的最终价值。我应该喜欢这些吗?这是切中鹄的的文字吗?”然而评论是否真的如他所期待的那样高贵而重要呢?有时候,我想我会更同意奥登的观点:“我从不写评论,除非别人要求我这么做……我希望字里行间都有爱,我撰写评论是因为,我需要维持生计。”
父亲的田野
浙西南莽莽苍苍的大山里,有一条清浅的小溪,自北向南穿村而去。几百年来,凛冽的山泉水潺潺流淌——叮叮咚咚,像一支永不停歇的曲。横卧在小溪上拢成便桥的那几根木头,烂了更新,新的又烂了。人们负重过桥时,深一脚浅一脚,吱嘎、吱嘎地发出节奏的响动。
溪岸上的主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几年前,小木桥被钢筋水泥替代,村庄却没有了往日喧闹。孩子们都到镇里的寄宿制学校去了,年轻人也大多进了城。余数不多的一些村民——或上了年纪,或不适应城市的打工生活,仍在小溪两岸方圆不过十里的田野上,春耕夏种、秋收冬藏。我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位。
暮春的傍晚,妹妹打来电话提醒我又到栽秧的时节了,问我休息日能否回乡下帮衬父亲。犹记得今年春节返城时,我再一次叮嘱过父亲,“今年的田就不要种了!”父亲仍像往年一样,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后来在电话中,我曾让母亲游说并督促他。然而,年届古稀的父亲终究没有听劝,又买回了谷种,撒进了小山岙里的那丘母田。
父亲不肯歇种是有原因的。村里像他这般年纪的老农,早高高兴兴把田地交给儿孙们打理了。而作为父亲唯一的接班人,我离开乡村已二十多年了。他怎舍得那一丘丘的稻田就此荒芜?那可是长出过金灿灿的稻谷,养育了一大家子人的田野……上世纪80年代初责任田分到户后,父亲一直精心伺候着他的每一寸土地,那心思如同母亲待我们兄妹般细腻。
那时初中还没有普及,打工潮也还未到来,乡亲们认定,子孙长大后是要种一辈子田的。所以,我十一二岁甚至更早时,便跟了父亲和祖父下地。
清明过后,蕨菜早已欣欣然松开了拳头,天地间满眼都是萌萌的嫩绿,田野里一片生机盎然。山区海拔高,我们种的是单季稻,这时就要撒谷种育秧了。村上的农户大多育的是水秧,谷种直接撒进蓄水的母田里,然后就等着插田(即插秧)了;而我的父亲,总是先在一长溜田块上,用覆着尼龙膜的弓形棚育好秧苗,然后再移栽到水田里。
秧苗的移栽即栽秧,这是一件极为枯燥而劳累的农活。时节大约在立夏的前两天。栽秧时我整天跟着父亲,弓着背伏在水田中央,左手掌托着一大柄带泥的秧苗,右手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拔了秧,然后一根一根逐一插入田泥。
三两天下来,刚搬了家的秧苗,绿油油、颤巍巍,成片成片立在初夏的微风中,煞是惬意。而我却浑身酸痛得直不起腰,走起路来像个老头儿。父亲是不计较栽秧的工夫和辛苦的,他只知道,比起水秧,这种方式育的秧插到田里,长势会更好、谷穗会更饱满。
端午节前后,父亲栽的秧苗,已分蘖得茁茁壮壮了。而此时,祖父与耕牛也早已唤醒了蛰伏了一冬的稻田,正水漾漾、明晃晃地候着。这就到了插田的时节了。
那时的乡村,插田和尝新米是极为重视的两件事,分别代表着希望与丰收。因此,插田那几日,家家户户的饭桌都特别丰盈。农谚“插田无豆腐,田埂当大路;插田无腌蛋,田埂全踩断”所表达的意思,就是插田时节要额外做豆腐、煮咸鸭蛋。
那些年,我既盼望丰盛的插田饭,又害怕插田。因为我插的秧总是疏疏密密、歪歪扭扭,横秧更是经常上下排错了行。而父亲对插田是非常讲究的,每一株秧都要与前后左右四株秧间隔二十多厘米,竖秧横秧对得笔直,就像参加广播体操表演的队伍那样。
插田时,父亲打头,我在右侧。若是碰到百十米长的大丘田,我总要被父亲训斥几回。这期间,还免不了被他拔掉几排歪扭得太不像话的秧重插。望着父亲三五下就把我的秧行纠得笔直,挨了责的我虽然有些愤愤然,内心却也很是佩服。
村里的农户,也有像我父亲一样把秧插得笔直的,但多数人家只管把竖秧插好,横秧则不做要求。秧插直了,主要为日后耘田时,田刨能顺溜地通过。
一根三五米长、擀面杖般粗细的木柄,以四十五度角斜嵌在紧箍儿那么大的扁铁圈上,这就是耘田用的农具田刨了。耘田是水稻管理过程中重要的一环,目的是除草和松土。秧插下田后大约二十天,便迎来第一次耘田。耘田时,人挽着裤脚站立行走,双手一前一后握住田刨柄,一推一拉间,田刨在竖秧弄里“哗哗哗”地游走,刨去杂草、刨松了淤泥。
而父亲的稻田,是必须隔月再耘第二遍的——让田刨沿横秧弄也走一趟。那时的秧已密密匝匝,长到了齐腰高,秧叶边沿的锯齿锐得刺人。父亲是不允我放下裤脚耘田的,因为长长的裤脚糊着烂泥,会损坏秧叶。只消半天下来,原本光溜的腿肚子就被划得布满了不规则的血痕,细细长长,刺痛难耐。
那时我便觉得在父亲的心里,我是不如他的稻田重要的。
父亲不仅对稻田精耕细作,对田间地头的管理也总是一丝不苟。浙西南山区的稻田,大多是分布在山脊或山岙里的梯田,上下丘间的落差,有三五米到十几米不等。稻田里侧的田坎、外侧的田岸沿甚至田岸路上,丛生的杂草总是蓬蓬勃勃的,似乎时刻在密谋着占领整个田野。于是,在父亲的农活日历中,自然也排上了拔田坎、砍田岸沿、铲田岸这些人工锄草的项目。
经过一番辛苦的劳作,父亲的田野,总是田内郁郁葱葱、田外清清爽爽。几年下来,我们家种过的田地,就像有教养人家的后生一般,清爽而敦实。每次村里重新抓阄分责任田时,乡亲们都希望抓到的是我们家的稻田——因为好种!而父亲,则又开始调教起他新分来的田地来。如此几轮分田后,父亲的汗水和足迹,几乎遍布了村庄里所有的稻田……
父亲的田野是我的另一个课堂,我的童年与少年时期一直都在不停地学习着祖辈传下的农耕技术。然而,我学会了耕田、插秧、耘田、刈谷、打稻,最终并没有子承父业成为一个农民——我破天荒地成了全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并留在远离家乡两百多里的城市工作。
十二年前祖父去世后,父亲的田野变得更加孤寂了。这两年,他的体力日渐衰退、头发稀疏而霜白。有一回,父亲从田野里挑谷担回家时,脚底打滑摔倒在地,稻谷散落一地。父亲当了一辈子农民、挑了一辈子谷担,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那一天,他难过极了。
父亲老了,可是他依然不愿离开他的田野。有两回因为膝盖的骨刺让他疼痛难当,我把他接到了城里。去医院做完检查后,我想留他多住几日好好休息两天。然而,在熙熙攘攘的城市里,父亲显得无所适从——他一个人不愿上街,也不敢过马路。儿子上学、我和妻子上班,他就整天窝在家里的沙发上一直迷迷糊糊地睡觉。
两天下来,父亲就仿佛池塘枯水期的鱼、烈日下离了土的葱一般,蔫蔫的没有了生气,整日唠叨着要我送他回去。可是只要他一回到乡下老家,没一会儿,他便又像一位重返沙场的老将军,精神抖擞地扛上农具,巡视他的田野去了。
岁月是一支多情的画笔,在每一个萧瑟的秋冬过后,总能重新画出姹紫嫣红、生机盎然的春天;岁月又是一把无情的刻刀,年复一年地改变着父亲的模样,似乎转眼便让他沟壑满脸、两鬓满霜……只有家乡门前的小溪在不知疲惫地流淌着,叮叮咚咚地唱着永不停歇的乐曲。而父亲的田野,年复一年,青了又黄,黄了又青!
行走着阅读
那时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情景,终于攒够了钱,急急地去书店买下一本心仪已久的书。走在路上,便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渐渐地沉入情节的意境之中,便浑然忘了身外的一切,只是保持着走路的状态。记得当时从书店回来常走的那条路极僻静,绝少人车,所以可以放心地边走边看。
第一次在车上读书,还是14岁那年。
那是一个5月,我家从农村搬进县城。亲戚开着大货车,车后装满了杂乱物什,我就蜷缩于其间。正是上午,汽车穿村过野,便渐渐看惯了不变的风景。忽见身后倚着的纸箱,知其中装着父亲的藏书,便打开,找到那本还未读完的,便于疾行的车后看了起来。直到车停下,才骤然而醒。现在想来,那时那刻,应多看看离乡的路,因为那一走,许多年后才重又回归。当故乡夜夜入梦的日子,回想当日的离别,正因为有了书,才使得年少的我,心中少了几许愁绪。
上大学时,也常常愿意去大操场上边散步边看书。有那么一个夏日的傍晚,我像往常一样沿着跑道开始读书。
在这样美丽的黄昏,别人都在过着精彩的生活,所以大操场上几乎少有人迹。天边云霞灿烂,长风流淌,缓缓地绽放我阅读的背景。
正神游书中之时,便觉撞上一人,然后便听到一声低低的惊叫。急抬头,竟愣住,原来被撞的那个女生也正捧着本书,看来我们行为相同,只不过相对而行。更为惊奇的是,那女生所看的书与我的竟是同一本!于是我们便有了惊喜,开始讨论起书中的情节来。
10年之后的一个晚上,在网上遇见当年的女生,打过招呼,问她现在做什么,她回答在网上看书。然后她对我说:“真想念大学时,行走在黄昏的大操场上,手捧一本书细细地看,周围是轻风流动……”
刹那间,远去的岁月又重回眼前。便忽然想起,似乎已有很多年没有那样读过书了,缓慢的脚步踏动着每一分宁静,心却随书中的一切随喜随忧。那一份情怀已在岁月中沧桑遥远,只于回忆中重温一次又一次的静美。
有一次坐火车去西部,极遥远的路程,极漫长的过程,临窗而坐,幸好手中有书。在微微的颠簸颤动中,走进那些别人的故事。
有时忽而从书中惊回,望向窗外,或浩浩江河,或巍巍山岭,皆在瞬间划过眼睛,飘摇远去。便有了一种惊栖两幻浑不知书里书外的不真实感,别有一番情趣意蕴在心中。
有时一本书读罢,而旅途未半,便于车厢中搜寻,找那同样读书之人交换阅读。枯燥的行程,因为有了书的存在而生动起来。
而现在的我,读书之时多是或坐或卧,不愿移动半分,虽身静,心却无复当年的恬然与灵动。便明白,有的时候,书依然是那些书,因为阅读方式的不同而感触迥异。是啊,多想在落日的余晖里,踩着一地的红霞,迎着清清的长风,再次走进书卷的清香里,陶醉了梦也陶醉了人生。
说墙
河北一考生
被困在无形的墙之间,有人选择守株待兔,也有人不甘寂寞把墙打破,于是便有了他的悲痛,他的悠然,他的洒脱。
——南唐后主
随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呵斥,你的生命中多了一堵墙。这堵墙上写满了你的寂寞与无奈。你独自一人登上西楼,弯月如钩,勾起你心中缕缕忧愁;剪不断,理却仍乱,萦绕在心间的是数不清,记不明的离愁啊!放开手终愿随鸿雁南去,但“路遥归梦难成”、“砌下梅花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踏着满地的落红,数着片片落叶,一堵墙从心底爬上来,围住了你的心。这墙是心灵的愁。
“误入尘网中,一去三十年”,陶渊明,你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本想凭借自己的才华,在黑暗中凸现一缕光芒,却终不得愿。心被困住了,忠心被阻挡在大墙之外。官场中,你被谗言所绕。最终你抛弃了高官厚禄,选择了归隐田园种豆南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用一把锄头打破那堵世俗之墙。于是有了五柳先生,以柳为宅,与菊为侣,南山为伴,卧五柳之下,吸菊中清气,你是那个时代的“叛徒”,魏晋五百年,你以品格突围,征服了一个时代,一束光穿破了官场的围墙。这墙是官场的黑暗。
——李白
“我辈岂是蓬蒿人”,的确,寒窗十载你一朝成名,推开那纸醉金迷的虚幻繁华大门,便很难出来,你被那高墙所围,纵有高力士脱靴,贵妃磨墨,御手调汤,也掩不住内心的豪情,不安的才气,前途不见去路,终于气自闹???;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冲破高墙无形的桎梏,你为盛唐添加了别样的浪漫光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你醉卧长安,为何茫茫然环顾左右?你翩然而行,大道坦坦如青天,为何惊叹行路之难?一壶酒醉了整个天下,有了酒,有了诗,便有了无羁无绊的人生。这墙是精神的枷锁。
墙是什么?墙是困住南唐后主的离愁,是缠绕在陶渊明心头的黑暗,是禁锢李白思想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