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热烈的蝴蝶们」:修訂間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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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style="color:grey">他笑了,在大漠的寒风中嘴角翘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但还没等他彻底地让笑意勾上眉梢就起了狂风,在一片喧嚣的风沙中,安东尼奥被迫闭上了眼。 </span> 
''<span style="color:grey">他笑了,在大漠的寒风中嘴角翘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但还没等他彻底地让笑意勾上眉梢就起了狂风,在一片喧嚣的风沙中,安东尼奥被迫闭上了眼。 </span> ''


<span style="color:grey">而当安东尼奥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团灿烂的被灼烧过的花梗留在他面前,除此之外,是一片寂静的空荡荡。这一片空荡荡像是铺天盖地的一个巴掌,它把安</span>
''<span style="color:grey">而当安东尼奥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团灿烂的被灼烧过的花梗留在他面前,除此之外,是一片寂静的空荡荡。这一片空荡荡像是铺天盖地的一个巴掌,它把安</span>''


<span style="color:grey">东尼奥的肩胛骨抽得生痛,痛得他的腰都弯了下去,每块脊椎骨都发出了脆弱的呼救。</span>
''<span style="color:grey">东尼奥的肩胛骨抽得生痛,痛得他的腰都弯了下去,每块脊椎骨都发出了脆弱的呼救。</span>''
 
''<span style="color:grey">没由来的,安东尼奥突然感到了渗入他灵魂的苦痛:他粘稠的精神在为他自己悲苦。</span><br>''


<span style="color:grey">没由来的,安东尼奥突然感到了渗入他灵魂的苦痛:他粘稠的精神在为他自己悲苦。</span><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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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一】</b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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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剜了去。
 刀剜了去。
从那一天起安东尼奥就觉得他的骨不再是他的骨,他时常能够感觉到有生命在他的骨头上爬行,一下下的,那些生命的触角随着他的心跳声扣上他的神经。偶尔在午夜回梦时,安东尼奥也会在啃
食的声音中清醒,他会张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然后感受着自己背部的细小的实体化的生命啃咬自己的肉自己的骨。安东尼奥并不痛苦,这些啃咬感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感觉,虽然他并不确定
是不是那些生命的口器上带着天生的麻醉药,但安东尼奥真的并不痛苦。他只是觉得感受自己的被啃咬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感受着自己的内里在慢慢被掏空,看着自己逐渐变成一个不属于自己
的自己,这种经历对任何人都很难得。
安东尼奥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肩胛骨上孕育了生命的事,在恶化的第一天,安东尼奥本来是想说的。那天早上起来的安东尼奥就感到了自己背上不自然的动作感,在他彻底脱去外衣看向镜子时,
他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丝凸起的肌肤,好像那种类似于虫子在皮肉下扭动的恶心感觉只是一种错觉。那时的安东尼奥对着自己平静的皮肉骨和诡秘的皮肤下的蠕动感感到了恐惧——说到底安东尼奥
的心理年龄都还是个孩子,他的心理年龄永远的卡在了十七岁那年,从此时间对他而言只是风过的黄沙,沙尘将他包裹得越来越厚实,但他的内心却不曾长大一丝一毫。
那时的安东尼奥的脑海在疯狂尖叫,他觉得自己的尖叫声已经要跃出耳膜了,而心跳声却比尖叫更胜。安东尼奥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抓住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那时安东尼奥已经心慌到失去理智
了——他下意识按下了能够联络到兰普莱恩的号码。

於 2021年9月19日 (日) 11:53 的修訂

他笑了,在大漠的寒風中嘴角翹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但還沒等他徹底地讓笑意勾上眉梢就起了狂風,在一片喧囂的風沙中,安東尼奧被迫閉上了眼。  

而當安東尼奧再睜開眼睛時,他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團燦爛的被灼燒過的花梗留在他面前,除此之外,是一片寂靜的空蕩蕩。這一片空蕩蕩像是鋪天蓋地的一個巴掌,它把安

東尼奧的肩胛骨抽得生痛,痛得他的腰都彎了下去,每塊脊椎骨都發出了脆弱的呼救。

沒由來的,安東尼奧突然感到了滲入他靈魂的苦痛:他粘稠的精神在為他自己悲苦。


【一】


從半年前開始,安東尼奧的肩胛骨就產生了持久的鈍痛。這鈍痛直接從他肩胛骨的骨縫中開始生長,一點點向上爬,其生長的迅猛程度像是要絞死人的爬山虎一般。安東尼奧在忍耐了小半個月後

選擇了就醫,但沒人知道這是什麼,一個接一個的醫生看了之後只是搖頭,然後告訴安東尼奧他們無能為力。


人們告訴他,世界上暫時還沒有任何相似的案例出現,安東尼奧是第一例,是絕無僅有的絕症患者。安東尼奧也試圖吃藥試圖拍片,他穿越一架又一架能完全剖析他肉體的精妙儀器,但最後的報

告都不盡相同,無論是機械是有思想的人,還是古板得好似機械的人,他們都告訴安東尼奧他們檢測不出他的身體問題,好像他的肩胛骨上附着一隻倔強的幽靈。安東尼奧在痛得受不了時也會寬

慰自己,他想等自己因為這病死去時說不定後人會用他的名字命名這個病症,人們可以叫它「Antonio綜合症」, 安東尼奧自認為這樣在歷史上留名或許還算浪漫:至少從此之後或許會有許多人

在離開這塵世時,都會帶着他的姓名。


真正的爆發性病變是在開始患病的兩個月左右——他記得很清楚,那是病發的第五十天。他在那段渾濁的日子中只清晰這唯一的一日,因為在那一日的前一天他才去找了蘭普萊恩。安東尼奧很少

麻煩蘭普萊恩,但那天的安東尼奧還是沒有按捺住,他開口,向這個他心目中無所不能的人開口求救。蘭普萊恩在為他檢查之後看了他很久,一直到安東尼奧汗毛都快立起來時,蘭普萊恩才一改

往日的散漫,悵然地開口:


已经第四十九天了啊。


所以安東尼奧很清晰病變是在第五十天,從那一天開始,安東尼奧的肩胛骨就沒那麼痛了,由痛轉變的是瘙癢感,從骨頭癢到肉,但就是久久不泛上安東尼奧的皮上,不讓他有機會直接把病原一

刀剜了去。


從那一天起安東尼奧就覺得他的骨不再是他的骨,他時常能夠感覺到有生命在他的骨頭上爬行,一下下的,那些生命的觸角隨着他的心跳聲扣上他的神經。偶爾在午夜回夢時,安東尼奧也會在啃

食的聲音中清醒,他會張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然後感受着自己背部的細小的實體化的生命啃咬自己的肉自己的骨。安東尼奧並不痛苦,這些啃咬感對他而言只是一種感覺,雖然他並不確定

是不是那些生命的口器上帶着天生的麻醉藥,但安東尼奧真的並不痛苦。他只是覺得感受自己的被啃咬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感受着自己的內里在慢慢被掏空,看着自己逐漸變成一個不屬於自己

的自己,這種經歷對任何人都很難得。


安東尼奧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肩胛骨上孕育了生命的事,在惡化的第一天,安東尼奧本來是想說的。那天早上起來的安東尼奧就感到了自己背上不自然的動作感,在他徹底脫去外衣看向鏡子時,

他卻沒有看到任何一絲凸起的肌膚,好像那種類似於蟲子在皮肉下扭動的噁心感覺只是一種錯覺。那時的安東尼奧對着自己平靜的皮肉骨和詭秘的皮膚下的蠕動感感到了恐懼——說到底安東尼奧

的心理年齡都還是個孩子,他的心理年齡永遠的卡在了十七歲那年,從此時間對他而言只是風過的黃沙,沙塵將他包裹得越來越厚實,但他的內心卻不曾長大一絲一毫。


那時的安東尼奧的腦海在瘋狂尖叫,他覺得自己的尖叫聲已經要躍出耳膜了,而心跳聲卻比尖叫更勝。安東尼奧連滾帶爬地翻下床抓住了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那時安東尼奧已經心慌到失去理智

了——他下意識按下了能夠聯絡到蘭普萊恩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