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Dancing in the Shallows of a River

「···就在昨天，這將成為我國的國恥日。我國遭到了歐尼司共和國有預謀的突然襲擊。此前，我們同歐尼斯一直處於和平狀態，並應對方之請，同該國政府談判，指望維持納威特區域的安定與祥和。然而歐尼司昨天對德林郡、諾斯沃格、伊比爾頓的襲擊，對當地駐紮的我國海、陸軍造成了嚴重破壞，許許多多優秀的帝國戰士慘遭屠戮。阿錫瑞瑪人民已經清楚地了解到這是關係我國存亡安危的問題。作為一國之君，同時作為三軍總帥，我已下令採取一切手段進行防禦。無論此次出征需要多長時間去擊敗這次有預謀的侵略，阿錫瑞瑪人民與正義同在，我們有力量奪取徹底的勝利！」

公元三零一四年霧月三日，時任阿錫瑞瑪帝國國君的柯萊因·柯洛溫（Klain Kroywen），在出征歐尼司共和國的前一刻，發表了這樣一段講話。

柯萊因在當時雖然是一個具有特別優越的哲學性思想和獨創之表現能力的人，卻並不能算得上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實務家，這也是他最終戰死於諾斯沃格前線的主要原因。

儘管帝國對歐尼司實施了極為有效的武裝打擊並讓其割地賠償，維持了長達數十年的和平，但國君的隕落致使王室對國家的支配能力明顯下降，而帝國舊有的宗教勢力逐漸崛起並開始統領大局。

因為彼此宗教信仰不同，帶來的敵視與偏見成了助長內亂的導火索。當時各個宗教擁有的私屬軍團假借神名，你來我往地虐殺他們眼中所謂的異教徒。更有甚者，將敵對城市夷為荒野，到處散佈迷信與病毒，讓殘活下來的人在精神和肉體上受到雙重折磨。

直到九朧的出現，他將分崩離析的帝國從滅亡的深淵邊緣拯救了回來。九朧首先將各個分散的宗教勢力統合，之後重新頒佈了治國方針，以政教合一的形式領導全國，同時保留柯洛溫家族的王室地位，以固民心。

經此浩劫，整個帝國社會的重建工作急速運轉，人們狂熱地投身於大大小小的各項事業中。綠化荒野、建設都市、發展科技、創作藝術，社會迅速恢復了元氣。

隨着發展不斷壯大，到了公元三一零零年，由柯洛溫家族的第三皇女柯安娜·柯洛溫（Koanna Kroywen）所統轄的羅德尼索，這個由航天、能源、通信、教育、文藝、勘查、船舶等產業於一體的超級都市，在短短兩年時間，其發展速度已是其他大城市的兩倍，所屬人口遠遠凌駕於首都柯洛溫，是國境內最富有活力的城市。由於該城地處阿錫瑞瑪與納威特之間，儘管名義上它也是在帝國的統治之下，須向帝國進貢，但內政上卻擁有幾乎完整的自主權，甚至連與同盟國之間的外交和通商，也同樣獲得帝國方面的許可。

在那之後，帝國百姓的生活主要圍繞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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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位小哥，要不要買個蘋果啊？」路邊攤位的大叔衝着我吆喝，將我的思緒從書中的內容里拽了出來。我合上書本。

隨着天光漸亮，這兒那兒一棟棟房屋陸續熄燈，瓦吉瑪沙漠已經在身後很遠的地方了，眼下這片土地似乎從來不是千里赤地，抬頭望着這座陌生又繁華的城市，這裏或許能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眼前是一條寬廣的步行街，兩側是房屋的石牆，牆內嵌着拱門，窗戶是木質的百葉窗樣式，窗內的薄紗窗簾隨着晨風拂過輕輕地擺動。

丟給了地攤老闆1枚帝國信用點，我嚼着這顆水分十足的蘋果，走向了前面的鬧市區。

今天貌似是當地的一個節日，建築物上旗幟飛揚，面朝遠處一座雕像的牆壁均被粉刷一新。市區的遊人們全都穿着節日盛裝，大部分披紅掛金。天上飄散着各種各樣的彩條，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煙熏的氣息，大批人群正在往那座雕像集中。

我好奇地隨着游慶的人潮慢慢往前走，人群散發出的熱情氣息以及身邊樂器演奏的高音讓我感到陣陣暈眩。

不經意間，身邊一個巷子裏忽地跳出一個黑影，從我身前掃過，我被往後推了一下，發出一聲哽咽。

「抓活的！」從那個巷子後面又跑出來一群身着制服的帝國衛兵，緊隨那個黑影之後。

一架撲翼機遮蔽了頭頂的天空，令人窒息的氣流咆哮划過，震耳的轟鳴聲驅趕着步道上混亂逃竄、浮雕般清晰的人們，他們掙扎和逃跑的動作宛如現代芭蕾···

我只感到不同的光線在我的眼前閃爍，之後便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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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啦！！！

「噗······咳咳咳咳誰！」我被突然衝到臉上的冷水驚醒。

···這是在哪兒？我記得我好像是在鬧市區里···

「醒了就行，一會兒開庭判決，你給我老實點兒！」欄杆外一個身着制服的人沖我說到。

等等，欄杆？我是在欄杆內？這是個牢房？我被抓進監獄了？我犯罪了嗎？我做了什麼？···

一系列的問題湧入我的腦海。

「等等，這位先生，能告訴我，我到底犯了什麼罪嗎？為何要把我抓來這裏？」我詢問着面前這個獄卒。

「你還敢問什麼罪？你的罪行足以讓你死十次了！」

「等等！這裏面肯定有誤會！請放我出去！」我對着獄卒大喊請求他放過我，然而他根本沒有搭理我，自顧地離開了。

正當我還在為這件事困惑不已時，前方的黑暗處傳來了一個聲音：

「放棄吧，被抓進這裏的人沒一個能活着出去的···」

當我適應了周邊的黑暗環境，借着牢房的微弱火光，我看到一個青年男性半躺在我對面牢房的角落裏，他的囚服是破損的，好像是被各種利物撕破的，裂口處能看到身上暗色的傷口。

「請問這到底是哪裏？」我詢問這位滿身是傷的可憐人。

「這裏是羅德尼索的中央監獄啊，你竟然不知道？是異鄉人嗎···」青年似乎對我問出的問題感到可笑。

「是的···我來自萊爾儂。」

「萊爾儂？你是艾鐸克人？怎麼會來這麼遠的地方？」青年突然來了興趣，坐起身來，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身形其實很壯碩，甚至能通過裸露的肉體看到肌肉線條。

「說起來，你也沒做自我介紹吧？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我並不打算透露太多自己的信息。

「哈···不信任我嘛···不過無所謂，我們終將成為這座監獄的野鬼···」青年啐了一口，松松肩膀說道：「我只是一介無名小卒，但和你一樣，也殺了人，我明天就要被送往刑場。」

「什麼？你的意思是？我是因為殺人才來到這裏的？」